方天几乎是本能地反问出口。
他记得前世婚后,自己与陈欢欢并无太多交集,后来从父母口中得知,陈欢欢考研成功后留在了省城大学艺术学院,并且成为了知名的画家。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陈欢欢瞪大了眼睛。
她心底的确怀揣着成为一名美术教师的梦想,但她从未向他人透露,如今方天竟然知晓此事,令她惊讶万分。
方天被这个问题难住,他怎可能坦言是从陈欢欢前世的经历中获知的呢?
自责自己过于疏忽,方天迅速找了个借口:“那个,我只是猜测,毕竟小时候你总爱扮老师教训我,现在学业优秀,又一直坚持画画,估计将来能留校任教。”
听见方天这般说,陈欢欢笑容灿烂,满心欢喜地问:“阿天,你竟然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儿吗?”
“那是自然,如果要说生活中有什么值得深深怀念,除了童年还能是什么呢?”
方天由衷感慨。
历经两世沧桑,唯有童年那段时光最为纯粹,最为快乐。
“对,确实是只有童年才是我们最美好的光阴。”陈欢欢点头赞同,随后狡黠一笑:“小时候你还说过会永远听我的话,你现在还听不听呢?”
“你是说陪我去海山市找工作的事吗?”
方天已然识破陈欢欢的小计谋。
“没错,怎么样嘛?”
陈欢欢满脸期待地询问。
“那你总得先告诉我,为何要放弃原本考研留校的道路。”
方天满脸困惑,因为在他认为,按照陈欢欢前世的轨迹前行,才是她光明远大的人生道路。
“考研留校虽然是为了改变命运,并非出于我对画画或在学校任教有特别深厚的热爱。
但如果能借助你的力量提前实现目标,不必像我们父辈那样辛劳耕作,我自然乐意尽早步入更好的生活状态。”
陈欢欢神情认真地道出缘由。
方天内心深处并不完全接受陈欢欢的说法。
他仍清晰记得,随着时间推移,自己如同扶不起的阿斗,而陈欢欢则始终视学习为乐事。
陈欢欢曾不止一次提及她的诸多理想,每一个都显得崇高而宏大,诸如成为画家、科研工作者或是航天员。
陈欢欢总是积极向上,率真纯洁。
但现在她表现出如此现实的一面,虽让方天感到几分亲近,却又觉得不太真实。
“欢欢,关于这件事,我认为你应该深思熟虑一下。毕竟你具备独立发展的能力,且据我所知,你在绘画上的造诣颇高。
若只是为了改善生活条件,减轻二狗叔的负担,我可以提供资金支持,让二狗叔从此无需再辛苦劳作,你可以专心致志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方天并未立刻答应陈欢欢的要求,而是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对方天而言,此次回到家乡,不仅是尽孝,更是希望回报这些年来给予父母帮助的人们。
刚才那位初次见面的吴院长,仅因亲手为辰爸做了手术,他就慷慨捐赠三十万元。
而二狗叔在父母病重期间,任劳任怨,悉心照料,这份恩情更为厚重。
加之两家平日里的互相扶持,使得方天对方家二狗叔极为敬重,决心予以回馈。
然而,当他的话语刚落,便察觉到陈欢欢投来的异样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