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钰,不可胡闹。”父亲赵天钧也起身,“你平日胡作非为也就算了,今日是要论你和李将军的亲事,怎可让他们看笑话。”
“罢了,不跟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计较!”虞子钰收回刀,饭也不吃了,转身挥袖出门去。
虞凝英横眉瞪了一眼丈夫,甚是不满:“你凶她做什么,她还小,不懂规矩也是正常。”
“她比我还凶,也不见你呵斥她几句。”赵天钧又招呼起李方廉几人,笑呵呵道,“李大人,我家小女气性大,都怪我们没教好,各位见笑了。”
“哈哈哈,子钰可真是与众不同,大开眼界了。”李方廉强颜欢笑,心中连声叫苦,原本听说赵尚书家的小女儿虞子钰知书达礼,才德兼备,他这才带着李既演来提亲。
不曾想,虞子钰竟如此发癫!
看来这门亲事,怕是得拒了。
他早些年一对儿女因病逝世,不得已之下,才收养李既演当干儿子。虽说,他只将李既演作为权力斗争的工具,但这些年也有感情了。
倘若李既演不愿娶一个癫子,他也不强求。
一顿饭吃得情面难却,李方廉不再提及亲事。虞家这边也是面子做足,上好酒食管侍,绝口不提方才虞子钰弄出的闹剧。
饭后,李方廉带着李既演与一众同僚走了。
这门亲事只说日后再议,也没了个准话。
离开虞府,李方廉才哀声叹息:“可惜了,没想到虞子钰居然是个疯的。她要是正常些,咱们将亲事定下,与虞家联姻,倒是个不错的买卖。”
“我要娶她。”一直沉闷的李既演,难得开口。
李方廉抬眉,眼角皱纹愈发的深,不可思议:“你要娶她,为何?”
“我心悦她。”李既演坚决道。
李方廉指了指他,又想起方才用茶水浇头一事,咬牙道:“你方才发什么疯,用茶水泼自己表敬意,这是谁教你的!害苦了我,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也跟着你淋了一头茶水,丢不丢人!”
李既演什么也没说,大步朝前走,将干爹和几位同僚侍从甩在身后。
李方廉捋捋胡须,咒骂道:“疯子,你还真是和虞子钰天造地设!疯公配颠婆,好得很!”
李既演不知道什么是情动,他凡事都不能做主,从小到大,一言一行皆由干爹李方廉指导。他是李方廉手中提线木偶,是李方廉的一枚棋子,任人摆布。
这一次,他却是真想娶虞子钰为妻。
不知从何说起,他只记得,三年前他回京城时,见过虞子钰一次,那张桃花似的小脸令他神魂颠倒,夜不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