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在这短途航行中终於有了幽默的曙光。
“我可以热情和感性。”
“就是不对我如此。”
她用力地将不耐的脸色嘲向他。“你总是用曲速来追一个女人吗,Mr。Paris?”
Paris笑着回答。“那只有在视觉范围内才会这麽做。”
谈话又中止下来,但至少是Paris抢到的。坐回座位上,他感到喷射推进器将他们的速度减半,并看着Stadi温和地移动穿梭机,而他可以用六七种方式指示她更快,更好,更平稳地做好同一件事。然而,我毕竟只是个观察员。只能看不能动的船员。
“那就是我们的船舰,”Satdi突然说道。她的声音明显地露出兴奋之情,使得Paris不自主地受到感染朝向她所指的方向望去。“那就是航海家号。”
起先,Paris无法从停泊吊塔边一堆外星与联邦船只中发现她的所指。然後他游汤的目光攫取到星舰标志闪亮在一艘小型光滑的船壳上,她的舰鼻正平衡地悬在最上层的停泊区上。几乎在同时,他知道这一定就是星舰要送去追逐马奎斯的船舰了。Janeway几乎没有告诉他有关於这艘船舰的种种,他事先真的没有任何概念,但他现在所能知道的是这艘船的美丽与他见过的星舰不同。一只细长的掠食者,如同豹子一般的迅捷。
“无畏级星舰,”Stadi在靠近时自动地告诉他。“巡航速度可到曲速九点九七五。十五层甲板,满员可至一百四十一人,配有生化神经电路。”
Paris回过头来问道。“生化神经?”
贝塔人用力地点头。“一些传统电路已被胶质包覆的合成神经细胞所取代。它们能更有效地处理资讯,提升反应时间。”她欣喜地对他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想要靠近去看看吗?”
Paris想要给予肯定的回答,但Stadi并不等他。精巧的手指在驾驶面板上起舞,穿梭机以一道平顺的弧线将他们带至太空站的上方,直接地靠近飞行过航海家号的细致船首,沿着她的侧面,滑行到她的船腹。Paris仔细地看着每一道平顺的曲线,并同时因羡慕而感到愤怒与恐惧。坚实的低悬曲速动力舱设计,代表着在她之前所没有的动力,而第一与第二舱壳的完美接合更象徵着太空动力的进展。Paris想要驾着她想要在里头服职在他因卡尔狄克一号(CaldikPrime)的事件而被逐出星舰後,想要永远地为她奉献。这样一来他的日子就没有白过了。
而现在……
现在,他静静地坐在不会发亮的面板後,渴望着永远不会实现的愿望,永远的观察员将他的心拖向下沈,沈到无底的洞里。
就好像被困在马戏表演里一样。每个人都忙碌地为他们明亮的未来表现,而Paris只有独自一人被留下来,甚至无法靠过去看看他们的行列。
深太空九号的内部并不像她的奇特迷人外表一般。某些方面看来,好像尚未建好一般在每片未装修完成的天花板以及墙壁里裸露出弯曲的支柱,地板下见得到管线的延伸。甚至在停泊区舱门上方的两个安全系统也显得破旧。不过安全系统都是一样的Paris已在奥克兰期间熟悉到可以辨认出系统的各种类型。他突然为Stadi在停泊後还留在船内料理事情而感到高兴。
“Mr。ThomasParis?”两个军官中较高的一位凝视着他手上的资料板,听来像是在确认Paris的身分,而非在发问。“分派到侦搜舰航海家号?”
Paris紧抓住币从肩头垂下的毯子,但并没有趋身迎向接近的那两人。“是呀,就是我。”
瘦长的说话者似乎并未留心Paris的微笑。“我叫做Odo。我是深太空九号的安全主任。”他的外表很适合他的工作面无表情而且毫不温和,他的皮肤紧绷盖住应不存在的五官,就好像在严重灼伤後,主治的外科医师不愿意好好地处理一般。如果Paris没有因为被滞留在这儿而感生气的话,他会很同情这个家伙的。
“我可以为你效劳吗,Odo长官?”Paris并不想要如此尖酸地说出口,但他总是这样。
Odo抬头做了一个让人觉得应该是扬眉的表情。“我只是想确定你已经到了这座太空站,Mr。Paris,”他平稳地说道。“并且来告诉你,当你在太空站上遇到任何麻烦的话,我本人或者是我的人员会随时在你身边。”
该死的Janeway。难道对她而言,自己真的不能信任到要警告当地的安全人员?他也只不过在这儿待两个小时而已。Paris所能做的只有龀牙而笑。“喔,谢了,Odo军官。我相信这里所有的人一定都很感谢无论做什麽都有你的监视。”
“喂,你!”
Odo举起一只细长的手,那年轻的安全军官就住口不言,但在他原本皱摺的鼻梁上又多了几道皱纹。
“你应该好好地注意你的态度,Mr。Paris,”Odo乾涸地说道。“就我所见过的星舰人员,年轻军官的讥讽常通是没有什麽好处的。”他的资料板响起一道铃声,Odo在尚未瞧了一眼前似乎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现在,若你不介意的话,有你的一些同僚刚到了第二停泊环上,而我必须下去迎接他们。”Odo给了Paris一个介於轻视与怒视的表情。“欢迎来到本太空站。”
你的一些同僚……Paris看着Odo笔直地步至走道,在他身後跟随的年轻安全官则是在走出前很不屑地盯了他一眼。他们一直都在迎接刚到来的每一个人,Paris突然了解到。一种礼貌。一项专业尊敬的动作,从一般平民到他们的星舰接管人员。而Paris却惹得彼此不高兴。
许久他未曾受到这样的羞辱了。
我的问题就是我总是不知何时闭上嘴巴,Paris一边想着一边慢慢地走出与Odo的反方向走道。或许,这并不是最主要的问题,然而却是最令他恼怒的事。他依然可以听到他父亲冷静温和地说道,“我为我自己感到可耻,Tom。想到我竟扶养了一个这麽没有品德和判断能力的儿子。”
是的,爸爸,我也为你感到可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