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虞惟笙问。
岑星紧张不已,手往下挪了一截,握住了虞惟笙的手掌,低头在他的掌心里一笔一划写起了字。
他偶尔也会用这样的方式与人交流,可从未如此紧张过。
原本想写“坏了”。可他脑子里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诸如,虞惟笙的手好大,手指好长,指甲好干净,他的感情线看起来好深。最终下笔,第一个字就写错了。
写完一个竖心旁后,他立刻回过神来,赶紧在虞惟笙的掌心里一阵划拉,示意涂掉不算。再重写,又写错,又划掉。
他在虞惟笙的掌心里一阵乱涂乱画,把虞惟笙弄得云里雾里的。
“这是什么阵法?”虞惟笙问。
岑星尴尬得不行,几乎要哭了。
“是不是手机坏了?”虞惟笙又问。
岑星赶紧点头。
虞惟笙突然叹了口气。他把叠好的衣服放回了原位,站起身来,说道:“是不是因为我看起来太严肃,你才那么拘谨?”
当然不是。虞惟笙一直在对他笑,说话时语气也很温柔,完全是他理想中最美好的模样。他紧张,也无非是这个原因。
见他摇头,虞惟笙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笑着冲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赶紧关好箱子出发。
虞惟笙有些为难。
当初他只当这孩子内向,完全没想到他不是不爱说话,是不能说话。仔细回忆,早些年似乎是有听自己的父亲说过“星星不会说话”之类的句子。中文博大精深,他误以为这是在说岑星不善言辞。
照顾一个内向的高中生和照顾一个不会说话的高中生,差距挺大的。后者在日常沟通中会累得多。
刚才的寻人广播,肯定也是因为交流不畅才会出现乌龙。
更令他觉得麻烦的是,岑星不知为何好像有点怕他。
虞惟笙自觉对他的态度十分温和,可对方却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始终保持着紧绷状态。
就比如现在,岑星坐在副驾驶上,双手拘谨地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手指缠在一块儿,时不时偷偷看他一眼,小心翼翼的。
虞惟笙故意趁他看过来的时候也回过头去。视线交汇岑星立刻吓了一跳,把头整个低了下去。
有点好笑,又难免无奈。
这样下去,以后日常可怎么相处呀。
两人才刚见面没多久,总该说些话缓和气氛。偏偏岑星没法回应。虞惟笙不管说什么,他最多也只能点头或者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