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玩着笑着,在我和李瑞雪成为情侣关系的第二个夜晚,我们像是回到童年的孩童,用纯真隔着百公里的距离,却收获了成年后太久未曾感受过的快乐。我们因击败了boss而共同欢呼,因闯关失败而遗憾懊恼,夜已深,却越发兴奋……
直到宿舍门发出一阵巨响,我才猛然回到压抑的现实。
我将手机放在床上,给酒醉的四个大汉开门,他们像吃错药似的忽然踹开门,铁质门立刻将我撞倒在地……再次爆发冲突,现实版的街头霸王就此上演……升龙拳,重拳,飞踢,泰山压顶……小小的宿舍变成了演武场,而酒瓶、镜子、水壶……成了我们护身的武器。
视频中李瑞雪焦急大喊:“楚浩!楚浩!你怎么了?发什么事了!”
我又一次被制服,而这一次,他们终于对我不再客气,像是发泄不够似的,锁住我的胳膊,捂住我的嘴,迅速将我拖出宿舍。
饶是我再怎么挣扎也无果,被绑到工厂外的河边,肌肉发达的钱亮、孙岩、李涛分别按住我的四肢,按倒在地……赵强则是脱掉上衣,将衣服丢在河里充分浸泡,再拿着湿漉漉的衣服走到我面前,俯视着我,狠狠道:“你个嗨呀木的很拽嘛……今天老子非要教训你一哈!”
我来不及骂出脏话,湿透的衣服已然盖在我的脸上!冰凉的河水迅速使我的气息止住……我这才惊恐的意识到:赵强这是在对我用水刑!这可是古代最没人性的酷刑啊!
这一瞬间,恐惧占据了我的内心,仅仅不到一分钟,竭力挣扎的我感觉呼吸困难,拼命摇头,想把衣服从脸上甩下去,但赵强用膝盖夹紧了我的脑袋,然后用手泼水,一次次泼在我的口鼻上。
我心如死灰,深切的感受到体内血氧即将消耗殆尽,条件反射似的大口呼吸和吞咽,却加剧吐出肺里的空气,取而代之的是大量河水……很快,我连咳嗽都无法进行,双腿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恐惧就像一把锋利的刺,扎进了我全身每一寸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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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隐隐看到,死神提着镰刀,远远地在向我招手……
脑海中无数纷乱的思绪开始出现,就像坏掉的录像带,又像万花筒般的世界,飞速变换着真真假假,诡异梦幻的情景……我看到骑着摩托车,被舒曼紧紧抱着的我,回头看到的却是吴争鬼那诡异怪笑的长脸……我推着酒醉的李刚进入抢救室,被推出来的却是心脏手术失败的老爸……我把蒋雯送到西安,却转身看到她被白璐用匕首扎进胸膛……蓝万美用电锯把自己锯成两半,然后两个绝色美女侧着身子向我走来,我却惊恐的发现,她们只有一条腿……
痛苦到达巅峰,便像最高处的过山车,一路直冲而下,极度刺激的冲浪感席卷了大脑中已然支离破碎的思维……
破碎后的世界只剩下蓝色的天,和白色的地,万籁俱静,我站在这一尘不染的新世界,凝视着不远处一个长发纷飞的女子。
我看不清她的脸庞,于是她又好像是舒曼,又好像是李瑞雪……我想走近她,却发现双腿动弹不得,眼前的一切也随之模糊,女子的身影飘摇不定,她的脸庞像是一个迷,永远模糊在我的视线中……
我终于动动嘴唇,像出生不久的婴儿说出的第一句话,发出极不连贯但异常清晰的声音:“李……李……瑞雪……李瑞雪!”
于是那女子真的听到了我的声音,她拢着头发,笑着向我招手,我终于看清了她的脸,那是一张属于我的脸!我终于冲破束缚,一面呼喊着她的名字,一面朝她飞奔而去,张开手臂,准备将她紧紧搂入怀里……
……
然而我扑空了,我发现自己躺在湿冷的河边,世界消失了,收缩到了无边的夜空,我睁开眼看着漫天繁星,而自己的胸口被人用力的按着,不断起起伏伏……体内被迫吸入的河水也在不断从口鼻涌出,帮助我心肺复苏的陈伟大喊道:“他醒了!他醒了!”
我终于猛吸了一口气,然后在其他人的帮助下坐起身子,开始剧烈咳嗽,直到把肺里的水全部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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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四个,此刻蹲在河边,被保安用手电筒照着,暗淡的光照中,秦晟掐着烟,沉着脸注视着几个大汉,吼道:“都他妈不想干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