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没有及时赶到,那又会怎么样?
在他所没有看见的时候,那些人又对季晚做过什么,碰到过季晚的哪里?
有很多问题不能细想,越想就会越让人心烦意乱。
封进想着想着,不太意外的发现自己又被气得需要打一针专用的抑制剂。
封进低骂一声,打开柜子去翻找他所需要用的东西。
他从来没有朋友需要他这么操心过,季晚还是第一个。
封进拿到了针剂,胡思乱想中,他并没有发现浴室里的水声已经停了。
封进将针剂包装拆开,正要给自己来一针,一只还带着几分潮湿的手从旁边伸过来,抓住了他的手腕。
封进的肌肉下意识的紧绷,就要给这么碰他的人来上一拳,意识到是谁之后又迅速放松。
季晚的黑发发梢收上还滴着水珠,刘海上没擦干的水珠顺着头发流下,滑落到眼尾。
季晚的表情严肃,手也没有放开:“你近期的针剂打得太多了。”
封进有些呆愣的看着那滴水从季晚的眼尾慢慢滑下,手有些发痒,想上前去摸摸看。
“……你在看什么,我说的话你有在听吗。”季晚的表情更严肃了,他随手擦去脸上那滴弄得他有些难受的水,看见封进像是睡醒了一样眨了眨眼。
“没什么,这是解决事情最好的方法。”封进艰难的接上了话题。
季晚不认同的皱起眉:“之前我去查过你用的这个针剂,这是周期性的,定时定量的针剂,不适合短期内使用多次,否则会给身体带来负担……我不相信你会知道的比我少。”
封进当然知道,但他并不在意:“偶尔一次没什么,死不了。”
季晚眉头皱得更深:“这次谢谢你,作为报答,我不可能看着你短时间内几次三番的用这个。”
封进稍微平静下去的心情再次烦躁起来:“报答?”
封进并不想听见这个词,他生气的和季晚对视,看见季晚的目光慢慢柔和下来。
“作为朋友,我更不可能让你继续这样。”季晚说。
封进成功的被安抚,他哼一声,低头看向手中针剂:“不能再咬你了,你之前的伤还没好,再咬一口伤上加伤,偶尔打一针没什么。”
季晚的脸色有些复杂,他看着封进,一时没有说话。
并不是只有咬后颈注射信息素和打针剂压制两种方法,他们都知道。
季晚其实已经想通了。
第三种帮助方法比较突破常理,难以接受很正常。但第二种方法,说白了就是一个深入一点的人工呼吸。
端正心态以科学的角度去看待它,它就是一种治疗手段,不必为其感到尴尬。
救助人员和被人工呼吸的人会产生感情纠葛吗?不会,他和封进同理。
封进也没有说话,季晚看着封进半晌,叹口气:“其实我没想到你这么害羞。”
封进:“?”
“不过也是,谁规定alpha就不能害羞和保守呢,我理解。”季晚把封进拿在手上的针剂拿下来,“你就咬我后颈吧,我好得差不多了。”
封进:“……你说什么,我害羞?”
季晚没说话,但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一种“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包容。
封进知道季晚误会了什么。
他的视线顺着季晚的眼睛往下移,划过那挺直的鼻梁,到达那看起来就很柔软的嘴唇上。
从小到大,封进都不喜欢和别人太近距离的接触,那让他由衷的感到厌烦。
大少爷如他绝对不去碰别人吃过的东西,更不用说直接吃别人的口水,简直恶心透了,还不如给他一刀来的痛快。
但他此时看着这张唇,没产生任何恶心的感情。
心跳的有些快。
封进垂下眼,凑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