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里,县令大人呵问道:
“孟弘文,你现在是不承认你有过强迫吴翠芽的任何行为吗?”
孟弘文感受到翠芽哀怨的目光,强忍着内心的心虚,大声地回答:“是,我没做过。”
县令继续询问:“那你早上为何承认?”
孟弘文麻木的回答着。
当时吴家以诬告他,逼迫他娘拿钱出来。他自然是不愿意答应的。
可翠芽却是疯了一般,拼命地寻死。
因为用这个理由去状告孟弘文,而后者否认,那翠芽就会成为整个镇上的笑话!
可吴家所有人都只是冷眼旁观的看着,丝毫没有阻止翠芽寻死的意思。
话里话外的还在刺激着翠芽,说着女人连个男人都拴不住,给家里带不来钱,那就不如去死的话。
翠芽绝望的哭着,抱着孟弘文说,她去死,这样吴家就再也不能用她来拿捏孟弘文了。
可这时候吴家人却像是有嘴了一样,一个劲的指责孟弘文。
说如果不是因为孟弘文,翠芽还是能卖个好价钱的,可现在被孟弘文耽误的,又因为昨天晚上翠芽为了孟弘文自杀闹得沸沸扬扬,翠芽已经不值钱了。
若是钱元元在场,自然能听得出来,那是PUA。
可怜孟弘文本来老实又没见识,还被翠芽笼络的早就没什么自己的认知了。
如今又被翠芽和吴家联手一场大戏,唱懵了。
纯情又善良的男人在吴家人的诱导下,就想到了这个办法。
他承认罪行,无论什么结果他都认。
这样吴家出了恶气,也不会逼迫翠芽去死了,同样的吴家也不能利用他,去要他娘的钱了。
其实这个局,漏洞百出,但孟弘文一心只有翠芽,爱的炽热又掏空所有,心甘情愿的入了局。
听完孟弘文的话,县令大人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只是这话也只是孟弘文的一面之词而已,被传唤来的吴家人自然是不同意的。
可万万没想到,就在此时,医馆的学徒和两个病人跟着来作证了。
说今天早上吴家人找翠芽密谋这件事的时候,他们“不小心”听到了。
事情立刻出现了反转!
这人证可是和双方都无关的人夫!
学徒和另外两个病人都在陈述完之后,在证词上签字画押了。
同时捕快也很快出去证明了,吴家人的确一大早就去了医馆,还故意支开了孟弘文。
时间上和学徒几人说的没有出入。
而且同时也有其他人证明那个时间,学徒恰好就在翠芽门前……
随着一个个人证的话,事情已然明了了。
孟弘文却不敢置信的歪头看着趴在地面上的翠芽,苍白干裂的嘴唇,哆嗦着。
明明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男人,最有力气的时候,可如今却像是被人拆了骨,吸干了精气一般。
他的眼睛,是灰败的颜色,仿佛荒芜的沙漠,看不见一点光亮。
“翠芽,这是真的吗?”
哪怕已经亲耳听见了,可他还是不愿意去相信。
他一心一意为了翠芽付出,满以为是为了爱情,可却……只是人家的算计?
翠芽低垂着头,不敢去看孟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