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不管他们接下来的决策、操作如何专业、准确,这轮牛市实际收割的盈利,并没有想象中来得那么多?”
听萧良详细解释了一通,冯薇玲明白过来了,问道,
“当然,他们的收益相比较普通人已经非常恐怖了,但关键不能跟你比,而你实际已经成了他们的心魔了?我其实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我安排人到秣陵调查过几次,却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我还以为他们正享受牛市的盛宴,暂时不会有什么别的动作呢……”
“我也不知道各自安好有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自找不痛快,事事盯着我看?”萧良苦恼的揪着头发说道,“他们在徐海科工操作上,消息漏得跟筛子似的,这次自然要吸取一些教训。你没有发现,不代表没有。他们只要正式操作了,就会有更多的蛛丝马迹,你等着看吧。”
袁桐、朱金奇以及何云剑共同控制的越江控股,其公司账户资金迄今为止,明面斩获高达五六倍的涨幅,但将其在隐蔽账户里投入的资金算上,平均涨幅就直接被摊薄下来。
而他们此时大部分都是账面浮盈,还没有落袋为安,无论是遭遇行情的调整,又或者是他们自己想大规模出货套现,都会导致股价大幅度回撤,从而吞没掉他们极大一部分浮盈。
萧良他能吃到这么恐怖的涨幅,是他建仓早,同时又是分散投资,每一支股票都是坐庄家抬的轿子。
也就是说,沈君鹏他们目前可能积累了六七个亿的浮盈,下一轮调整、上涨,可能将浮盈积累到十亿以上,但哪怕他们后续的节奏没有踩错,只要集中资金操控个别股票的做庄手法没有转变过来,牛市尾声也将吞没掉他们大量的浮盈。
又由于他们相当一部分浮盈,都是来自其他投资人的盈利分成,回撤将进一步压缩他们的收益幅度。
可能他们最后能将四五亿的盈利收入囊中就相当不错了。
放在两年前,沈君鹏、孙仰军、唐逸凡与袁桐以及何云剑这些人联手,一年获得四五个亿的净盈利,怎么都不应该有什么不满足的。
只是两年之后的他们,面对如火箭般崛起的南亭实业,他们还会满足吗?
更为关键的一点,就是他们一度掌控二三十亿的庞大资本,会甘心因为牛市的离场,主动缩减所掌控的资本规模吗?
这其实也是唐国斌、曹启华他们所面临的困境。
不满足,他们自然就会回到更为暴烈的养股资本局玩法上来。
目前沈君鹏这些人资金所集中的三支股票,除了天海精工外,其他两家上市公司也都是地方国企,盈利较为稳定,地方政府是没有理由放弃这两家上市公司控股权,将法人股出售给私人投资机构。
即便一定要卖,价码也会非常高。
天海精工目前因为竞争力下降,连续三年亏损被戴帽(ST),但市场以及技术底子好,规模又适中,容易通过并购扩大营收规模,是“养股”资本局玩法的绝佳目标。
沈君鹏他们前期在底子并不好的天海精工集中大量的资金买入,只能说明他们早就盯上了天海精工。
萧良将文件袋还给冯薇玲:
“你现在能动用多少资金?”
“现在将股票全部清空,大约能有一千五百万吧。”冯薇玲说道。
虽然八月份将鸿惠堂纯净水5%的股份转让给天盈投资,获得一千万现金,但冯薇玲主要拿那笔资金收购一家金店运营起来,以维持她建立起来的安保队伍。
她前后投入股市的资金并不多,目前收获九百万的盈利已经是相当恐怖了——当然主要也是萧良在徐海科工(东洲动力)两次操作,奠定了基础。
将手头所有能快速折现的资产都算上,冯薇玲能调动一千五百万。
“少了一点啊。”萧良咂着嘴说道。
冯薇玲肚子里想骂娘:老娘专门招的操盘手、分析师,看着学历唬人,但都他妈是嫩瓜,你也不说到底操作哪几支股票,能赚这么多,老娘现在能调用一千五百万已经很唬人了好不好。
现在东洲,有多少人,多少企业能掏出一千五百万现金的?
“你先把手里的股票清空吧,”
萧良沉吟片晌,说道,
“鸿惠堂纯净水的股份你还得出掉点,多换点资金出来。沈君鹏这些人以天海精工为目标,下一轮调整,他们会趁势对天海精工进行极其凶狠的洗盘操作,我教你在天海精工上赚一波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