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将领们一个个都是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甲山一战,再次惨败,不但将好不容易征募的五千兵马消耗一空,甚至连八百精锐也都葬送。
用六千人马去打一座县城,数日都无法攻克,最后却被龙锐军反过来吃掉,这对辽东军来说,又是一个大大的耻辱。
但耻辱多了,很多人都已经习惯了。
“他们是鬼魂吗?”汪兴朝握着拳头,冷笑道
:“我们辽东军已经不堪到如此地步,与秦逍交锋,屡战屡败,这到底是为什么?”
在座诸人谁都给不出答案。
“怎么都不说话?”汪兴朝扫视众人,“甲山丢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部将赵伏抬头看了一眼,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敢发出声音。
“赵伏,你说几句,我们该怎么办?”汪兴朝冷冷道。
赵伏忙道:“大将军,那。。。。。那是胡胜太过无能,被龙锐骑兵抄了后路都察觉不到,这个。。。。。。。甲山是重镇,我们一定要将它夺回来。”
“夺回来?”汪兴朝发出怪笑,“你可知甲山现在有多少人马?叛贼皇甫云昭和宇文承朝两部兵马都已经进驻甲山城,城中兵马过万,怎么去打?谭家聚敛钱粮,甲山城中有十几万石粮食,还有财帛无数。你们可知道,谭家聚敛的钱粮财帛都献给了秦逍,秦逍用谭家的钱财犒赏全军,城中的粮草足够支撑那上万兵马数年所需,都用不着从后方供应粮草。”
有人骂道:“谭家叛贼,人人得而诛之。”
“大话谁都会说。”汪兴朝道:“甲山距离辽阳不过一百多里地,只要他们愿意,随时都会兵临城下。还有阜城,龙锐军派出骑兵在阜城附近游弋,虽然没有攻入阜城,但只要他们愿意,同样可以随时将阜城拿下。城中的商贾得知甲山陷落后,唯恐龙锐军攻打阜城,都已经带着货物从
阜城撤走,现在阜成几乎是一座空城,所有的贸易彻底中断。”
所有人都能听出汪兴朝语气中的愤怒,无一人敢吭声。
便在此时,却听得脚步声响,随即在门外出现一名护卫,恭敬道:“报大将军,康丰县尉求见!”
诸将都抬起头,心下愕然。
“让他进来。”汪兴朝冷冷道。
县尉是一县的军事长官,掌管县城的治安和防务,虽然各县的守城兵马直接隶属于都护府,但指挥权都在郡尉的手中。
而辽东诸县的县尉,也都是出自辽东军。
今日会议,参会的都是辽东军的重要武将和几名军中文职官员,区区县尉当然是无法登堂入室。
而且康丰县位于辽阳城东南边,离辽阳城也有一百多里地,一个县尉不守在城里,却不召而至来到辽阳城,肯定是有事发生。
很快,便见到一人身着皮甲匆匆来到厅内,身上竟然带着血迹,显得狼狈不堪。
在场诸人见到,都是吃惊。
“卑职。。。。。卑职康丰县尉张合拜见。。。。。。拜见大将军!”那县尉扑通跪倒在地,头皮贴在地面上,声音发颤:“求。。。。。。求大将。。。。。。大将军即刻发。。。。。。发兵,剿灭贼民!”
赵伏赫然起身,沉声道:“张合,到底是什么情况?说话清楚一点,天塌不下来!”
这张合曾经是赵伏麾下的部将,几年前被调到康丰担任了县尉,见得张合慌慌张张
,赵伏自然要出生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