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婕:“废话少说,坐下,绑脚。”绑好之后,还使劲挣了几下,确实很稳。
楚婕又对屋外喊:“荷香,竹榻怎么还没搬进来了?”
荷香回到:“来了!”就指使着几位太监,把一个新找出来,擦干净的竹榻搬进去,放在楚婕的床边。
身后跟着几位宫女,抱着褥子、被子、枕头等物,收拾好竹榻,就下去了。
楚婕从自己的床头,给心安扔了一个枕头,说:“安安,躺下,睡觉。”
心安乖乖躺下,枕头放在自己头下,荷香帮着二人盖了薄被,放下纱帐,就在竹榻上睡下了。
心安安安静静的躺了许久,直到感觉脚下的人儿,小脚开始乱蹬,同床多年,他知道,婕儿睡熟了,才敢坐起来,轻手轻脚解开打了死结的帕子,又轻轻的挪到楚婕的身侧。
旁边竹榻上的荷香,因着照顾楚婕多年,一点点动静,都能惊醒她,不过她并未起来叫醒楚婕,虽然主子悄悄让自己监督心安郎君,不许解开帕子。
可都是郎君了,还是从小就确定长大后就是郎君的人,从小就同床共枕,现在分什么同床异枕啊?不听不听,主子就是小孩子脾气,自己就当看不见,翻个身,继续睡了。
本是楚婕左脚与心安的左脚绑在一起,她贪凉,右脚现在已经伸出薄被外了,两只白白嫩嫩的手,也拿出了被子外,放在枕头两侧。
初见婕儿,因为常年病弱,她骨瘦如柴,并没有什么可爱的美感,三感变好之后,身体底子也好起来了,人也越来越有肉,但是五官组合起来,就是很普通的女孩子,并不出挑。
可在心安看来,婕儿就是越来越好看了,皮肤白白嫩嫩,眼睫毛忽闪忽闪,现在已经闭上的眼睛,会闪着耀眼又仁慈的光,小鼻子越发挺拔,微张的小嘴巴,嘴角隐隐有液体,心安却也不嫌弃,只觉得一个多月,没有见过熟睡的婕儿了,甚是想念。
虽知道婕儿从来睡得都很熟,一般的动静,都不会吵醒她,毕竟自己三人,都有被婕儿踹下床的经历,每每都会惊醒另外两人,和睡在床边的荷香,始作俑者却不受动静的影响,依旧睡得四仰八叉,但他还是不敢伸手触碰婕儿的脸部。
多么美好的人儿啊!他不配亵渎。
他今年十四了,婕儿很霸道,不允许他们按照虚岁说自己的年纪,要按周岁算,不然,自己都是十五了,再过一年,自己就是成年了。
也是模模糊糊,知晓情事的年纪了,他也经历了梦遗,梦中之人,就是身侧的小人儿,先生有教导,女子年幼不可行房事,对身子不好,若用暴力胁迫,称之为奸幼,也是犯罪。
自己居然在梦中,犯了“奸幼之罪”,对象还是婕儿,他很是不安与自责,婕儿那般单纯善良之人,怎可被自己这般伤害?他要等,等婕儿长大成人,水到渠成,才能成就男欢女爱,婕儿说了,双方成年,互相爱慕,才能行夫妻之礼,不然,就叫强奸,是不可饶恕的重罪。
婕儿说“强奸”二字的愤恨与咬牙切齿,他一直没忘,婕儿那般开心、快乐、心软的人,她那时露出的狠厉,是他从未见过的,想来是恨极了那种人。
所以他不会对还未成年的婕儿做什么,今晚偷偷挪过来,他只是不习惯,不习惯睡在身侧的人,变成睡在脚下,还被绑着。
他也想念,想念婕儿的味道,婕儿身上有淡淡的奶香味和香甜的豆浆味,他很喜欢,闻着这种味道,他才能睡得分外安心。
但现在,他似乎有些贪心,想要的更多一些,精壮有力的手臂,隔着薄被,抱了一下楚婕的腰,就缩回了手,似是偷吃的老鼠,怕惊醒了熟睡的猫咪。
做完这件坏事,他才轻轻帮楚婕盖好被子,乖乖躺在楚婕身边,在满足中,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由于心安有早早起床练武的习惯,而楚婕又习惯了晚起,帮婕儿盖了被子,才换好练功服,出去练武。
走出楚婕的卧房,与荷香打了个照面,四目相对,双方心知肚明,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