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兼程,一行人终于是安全到达最近的一个军营,楚婕迷迷瞪瞪的就让娘亲牵着,与她同住一个营帐。
白天休息,夜晚赶路,楚婕一直跟在靖阳郡主身边,骑马也是与娘亲同乘一骑。
五天后,终于到达了最大的军营,楚婕也感觉到娘亲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婕儿这几日也累了,好好休息几日,月隐照顾你,有任何事情都吩咐她。”
楚婕只觉得自己在马上都要颠散架了,伸伸懒腰,应着:“好的,阿娘。”就乖乖跟着月隐走了。
她现在特别想念柔软的大床,她要睡得天昏地暗。
楚婕去休息,同样风尘仆仆导致灰头土脸的娘亲和心愿三人,却是屏退众人,‘商量’事情。
靖阳郡主多日劳累,脸上却不见多少疲态,看着跪在地上的心愿三人,一个个累的恍恍惚惚、精神不济,开口道:“你们都累了吧,跟在婕儿身边这些年。”
心安、心宁:“不会!”
靖阳郡主:“怎么不会呢?婕儿那孩子,看起来仁善、懂事、聪明,却固执的很,认定的事,很少有改变的,我又是给你名分,又是把你们送上龙床的,你们也抓不住她的心,还把她的人吓跑了,奴才们人多嘴杂,背地里嘲笑你们无用,我虽然远离新京,也是知晓,你们心里难受,我也理解,奴才们言行无状,你们该骂骂、该罚罚,可就是,怎么能生出二心呢?”
心安:“不敢!”
心宁:“没有!”
靖阳郡主:“是不敢,还是没有,我都不在意,我只知道,我的婕儿这次中了埋伏,险些丧命!”最后两个字,说的咬牙切齿,手也重重的拍在案几上。
“你们虽然残了,可是哑了可以写,瞎了、聋了不影响说话,婕儿虽不愿与你们云雨,却也是如孩童时与你们同床共枕的,怎么?一个知晓过去,一个预知未来,一个能测祸福,三人都同时失灵了?”郡主语气冰凉。
心宁以头触地:“奴才确实不知,并非有二心,郡主明鉴。”
心安也是磕头:“心安也没有梦见,陛下有危险。”
心愿最是着急,破锣嗓子挤出:“忠、心、可、鉴。”
靖阳郡主:“人啊,长大了就是不如小时候可爱,一个比一个会撒谎。在猎场设埋伏的,是有内鬼勾结煊国贼人,那内鬼,可是心安的心腹啊!”
心安知道,郡主说的是带着他逃离煊国的武夫子——蒋耀,他知道蒋耀勾结煊国的人害婕儿,可是他也知道,婕儿不会有性命之忧。
心安从梦境里知道蒋耀勾结的事情,就去劝说蒋耀,要他收手,可蒋耀跪在地上求自己:“擎儿,他们拿我一家子的性命威胁,我不得不做,你别把我供出去,要是他们伏击不成功,会立刻杀了我家人,我不能赌,你就看在我与你流浪天涯那些时日的情分上,别说出去行吗?”
说着,蒋耀站起来,紧紧抱住心安,靠近他的耳朵,不停说着请求的话,一手抚着后背,一手抚着脖颈,不多久,心安就从炸毛猫,变成了温顺猫,说不出不字。
所以婕儿坠崖时,他毫不犹豫就跟着跳了下去,一则他知道自己跳下去也不会有性命之忧,二则他心有愧疚,他对不起婕儿,让身体受苦,也能让自己心里好受些,就当做是自己给自己的惩罚。
心安心如明镜,还是磕头,口中说着:“我管教不严,求郡主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