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棠脸一抽,浑不在意那摊香得熏人的血,干脆甩手走人。
她走出内卧,逡巡了好几圈。
来到书桌边,坐上桌案,迎棠不耐烦地翻了翻桌上的字帖。
她心不在焉的想,这家伙也太警惕了,要怎么才能趁他不注意再进入灵府。
迎棠扼腕:都怪她太弱了,竟然浪费了大好机会,换做以前,她一个灵力炮就能把敌人的灵府轰地粉碎。
归海公子的字帖笔锋温润。
卧房内朝冽咳了好几声,想要把肺咳出来。
迎棠心烦意乱地放下字帖出去了。
整个院子都种了海棠。
此时已过花期,海棠树上翠绿葳蕤。
迎棠抽出海棠花枝,往空中一挥。
灵力飘散开来,海棠树啵啵啵结出无数花骨朵。
这个归海公子,审美倒是不错。
迎棠的浮躁渐渐平静。
她不应该用那样激进的方法抢夺纯魄,她抢不过他,应该要放软脾气才对。
说不定,他吃软不吃硬呢?
嗯。
应徐徐图之。
朝冽还不知道迎棠赏个花就悟了。
他觉得体内的魔力在暴动,比一万年间的任何一次都难压制。
他的冷汗洇湿了长衫,浑身筋脉裂开又重组,疼地眼前发黑。
就像小时候,在山洞里,被抽取灵力吞噬一般。
那些一万多年的噩梦仿佛卷土重来。
他侧躺着蜷缩起来,手狠狠抓住柔软的被褥。
那些魔气肆意汲取他血脉中的灵力,以往这种疼痛他咬咬牙就过去了,今日不知是不是酆都阵法诡异,竟加重了他的疼痛。
他往死里咬着牙,眼睛又显出蓝色,一股暴戾的冲动瞬间淹没了理智。
他想杀人。
“公子体弱?”
迎棠在向管家套话,她有两点怀疑。要么归海公子和青渺有见不得人的勾当,要么青渺在利用归海公子。
“公子身体多差你不知道?再废话小心我扣你月钱。”管家手里忙个不停,嘴里嘀嘀咕咕,“出远门的计划泡汤了,公子铁定饿了,这碗高汤是厨房早上熬的,你快给送过去。”
迎棠小手一挑,装高汤的盘子便浮起来,她“哦”了一声,顺手又把管家后脑勺仅剩的头发剃光了。
她往卧室走,沿途又朝下人们打听了一些事。
原来这个归海府只有一个公子,他生来体弱多病,靠药吊着。原本家主临海岛,几年前岛上来了个貌美的女修,说是可以治好他的病,夫人老爷思量再三同意她尝试,谁知归海公子的身体果然日渐好转,都能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