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天的假期,他们在沉默和行如陌路中度过,到了晚上,唐朔没有在玩了,却穿了一身厚厚的睡衣,直到很晚很晚才睡。
床上躺着两个人,背对着背。
次日清晨,唐朔起的很早,简单的梳洗完连早餐都不吃就要赶着去上班,而一直在床上装睡的人,等听到关门声以后,沉重的叹息。
扰人的电话铃声响个不停,叶慈即便没有心情接听,也恨不得和对方说话好痛骂上几句。
“你有事快说。”叶慈没有耐心。
“两天过了,晚上八点在环海街星期五酒吧见。”
对方说话很简单,也没有顾虑叶慈的心情擅自定下了见面的时候。
这一天过的,除了郁闷就是烦心,再不就是忐忑不安,叶慈对这样的生活措手不及,他从来没有这样不安过,不管面对的是什么人什么事,他总是能游刃有余的解决掉,可这一次不同了,叶慈完全傻眼。
一只小动物到了反抗期,一匹野兽不知如何是好。
一整天了,唐朔一个电话没打过,叶慈闹起了别扭,索性不跟他联络,双方都陷入了僵持。
到了不得不出去的时间,叶慈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左思右想还是给唐朔发了一条简讯。
“我去和朋友见面。”本想还要嘱咐他回了家就不要乱跑的,可最后只写了一句话。
这个城市对叶慈来说并不熟悉,平时没有工作的时候,他是典型的居家男人,不是上网就是看书,很少到外面去,所有的一切都是由唐朔来做的,而这个所谓的环海街他也是根据GPS找了好半天,才找到。
推开酒吧的门走进去,一搭眼叶慈就想回去。
眼及之处,都是成双成对的男人在相依相偎或是耳鬓厮磨,就算是有几个单身的,也是眼睛四处打量,寻找属于自己的那杯茶。
靠在角落的座位上一个人朝他着手,叶慈硬着头皮走过去。
“你不能换个地方吗?”叶慈反感的说。
“这里的老板是我朋友,坐下吧。”
“你这一年多去哪了?”叶莲羽坐下以后,简单的点了杯黑咖啡。
“在国外。饕餮,我要走了。”
“走?”
“移民。手续都办好了,下周就走。”
“你们哥俩都走吗?”
“对。说实话啊,国内能信得过的人,没几个了。现在你又金盆洗手不做,我这个翻有点孤掌难鸣的意思。”
“我也没说是彻底不做了,只是会减少工作量。倒是你,怎么说走就走?”
“咱们的事毕竟有损阴德啊,我到现在还没成家呢,最近两年心里就不舒服,趁着年轻能收山就收山吧。现在我才知道你是对的;每次翻山,捞的物件不超过三个,不破,不毁,不贪,不杀,那时候我还觉得你太傻,现在……对了,我听说上个月老六爷找过你,什么事?”
“哼,那种人即便是搜揽了天下的宝贝也不会知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到了一份阴文的译本,说是要去翻山,我没答应。”
“没答应就对了,我听说他最近不好过,被棒子盯上了。”
男人和叶慈闲聊了大约半个小时后,男人微微的叹了口气。
“饕餮,我听说你在这里定居了?”
只是瞬间的一愣,随即点头。
“那传闻看来是真的了。我就知道你在抓杀思淼(叶慈的妹妹)的凶手,却不知道你竟然被人拴住了。这是好事,所以,我才第一个来问你。”
“什么?”
“你知道本市城西那边F大学附近的一块空地吗?”
“知道。”
“那是我的。当年一个客佬抵债把那块地转到我名下,我现在要走了,什么时候回来还不一定,那块地我想卖了,你有兴趣吗?”
“你要用钱我这有,需要多少?”
“不是这个问题。我是想走的干净一点,你也知道,捞金陵碑那次我手底下三个兄弟折到棒子手里了,我担心他们迟早会找到我。所以,这次走,我得走的干净点。手里的一些好货,我也联系了买家,卖不出的,都偷偷送给政府的有关部门了。就算是到了最后良心发现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