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又黑了几分,操,七张!
陆修阳把盛辞凡从柔软的大床上移到巨大的飘窗上,又在他的胸下垫了个软枕,阳光伤眼睛,他细致地把窗帘拉上一些,恰好保证阳光不会落在书本上。
根据医嘱,盛辞凡需要多躺床,所以也只能趴在床上写作业,飘窗是硬的,好写字。
“老规矩,做圈出来的就行。”
“陆修阳,你最近脑子被驴踢了?”盛辞凡在每份卷子上都签了自己的大名,磕巴着笔帽。
陆修阳盘腿坐在飘窗旁边的地毯上,练习册摊开在盛辞凡身侧,没由来地笑了笑,“你打算让我陪你到几点?”
盛辞凡“嗤”了一声:“谁他妈的要你陪?”
陆修阳义正言辞:“你不写完,我没法跟盛叔交代。”
盛辞凡在稿纸上落下一串公式,心不在焉,“你随便跟老盛说我做完了就行,你怎么说他都信你。”
陆修阳正色道:“骗人不好。”
盛辞凡小声叨逼叨:“你骗我的时候怎么不这么想?”
陆修阳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保持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本色,“我也没骗过你。”
盛辞凡:……道貌岸然,人面兽心,狼心狗肺!
盛辞凡有一搭没一搭地写作业,时不时伸手从窗边的矮桌上拿水喝,拿点水果吃。要是动作太大,他就会疼得呲牙咧嘴,所以他学乖了,束手束脚的。
“陆修阳,窗帘拉上,太阳晒得肉疼。”夕阳透过玻璃照在盛辞凡背上,有空调,但还是热。
陆修阳在左边的阴影处,默不作声地写着作业,笔尖沙沙地摩擦过纸张,看着盛辞凡有几分可怜兮兮的模样,陆修阳的嘴角翘起又快速压下,“多晒太阳补补钙不好吗?”
盛辞凡料想请求无望,笨拙的伸手扯扯窗帘,尽量拉上一些。
空调房里呆久容易口干舌燥,盛辞凡把矮桌上半壶水都喝了个一干二净,一直趴着的小腹中隐隐有一股焦灼之感,直往下路而去。
该解决一下生理需求了。
盛辞凡尝试着先翻个身,刚刚侧了四分之一就又跌回去趴着,心下腹诽:疼痛使强者软弱。
软弱的强者丢了笔,用手肘捣捣陆修阳的手臂,“唉,帮我翻个身。”
写完最后一个演算步骤,陆修阳抬眸,手中的笔在骨节分明的手中转着,一挑眉,从一旁翻出盛辞凡写了半天还没写完的化学卷子,摆到了盛辞凡面前,这是治治多动症的好机会。
“先做完化学卷子再说。”
盛辞凡瞪着卷子,再瞪瞪陆修阳,恨不得能从他身上盯出朵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