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辞凡无声地“操”了一句,忍痛割爱把巧克力味的甜筒放回去,痛骂陆修阳忘恩负义。
回到教室,大家几乎都趴着午休。
谢飞听着后桌的动静,看到带病来上课的陆修阳,暗自感慨人家次次屠榜是有道理的,“陆总,你病好了啊?”
“嗯。”陆修阳把书包塞进抽屉里,正要掏书本,对上黑镜框方梓投过来的目光。
目光一触,方梓慌忙转回去,微弓的脊背又佝偻了几分。
“唉,大飞。”盛辞凡的视线落在桌角的朱古力牛奶上,“这你送的?”
“不是啊。”大飞一吞口水,他还想问问盛辞凡喝不喝,不喝的话他愿意代劳来着。
“那肯定就是我的迷o送的。”盛辞凡美目流转,为自己炙手可热的人气沾沾自喜,吸管一插,结果嘴唇都还没碰到吸管,手上一空……
陆修阳咬着吸管,喉结上下滚动,方盒包装的朱古力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下去。
盛辞凡的脸也随着瘪下去的奶盒黑起来。
“陆总。”谢飞声如呐蝇,馋了,这奶是外文包装的,走的是国际进口高端路线,“好喝吗?”
“不好喝。”陆修阳把纸盒准确地投进垃圾桶,一下子灌了一瓶奶下去,胃里胀胀的。
“不好喝你抢什么抢?”盛辞凡牙痒痒地攥着拳,踹了一记桌腿。
“中午没吃饱。”陆修阳睁着眼睛说瞎话,“病人饿不得的,是吧?”
盛辞凡在心里憋着一口气儿,咬牙切齿地送出一个字——淦!
两条手臂一叠,脑袋往手臂上一搁,眼睛一闭,眼不见为净。
一只手伸到盛辞凡跟前,手指曲起,扣了扣桌面。
盛辞凡烦躁地睁了眼,盯着眼前修长匀称、指节分明的手,闷闷的没出声。
袖子被不轻不重地扯了两下,盛辞凡斜着眼,手指的主人表露出小心翼翼的卖乖讨好,“明天我给你买。”
算了,不能跟病人计较。
盛辞凡支着脑袋,微微颔首,阴沉沉的脸稍稍缓和一些。
陆修阳的食指拂过盛辞凡左臂上的红愣子,红红肿肿的一道,伏在细长的手臂上格外扎眼。
他没问盛辞凡为什么会跟过去,不消多问,这家伙有很强的英雄主义思想,无论今天被小混混带走的是谁,只要盛辞凡看见了绝对是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思及此处,陆修阳的心里就不太舒服了,指腹用力一摁。
“嘶”盛辞凡吃痛地抽回手,黑瞳生出泪汪汪的生理性眼油,看傻逼似的锁眉瞪着陆修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