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阳毫无防备地被一扯,半个人压到盛辞凡身上,清甜的蜜桃味流淌而过,转瞬即逝,淡得不像真实存在过。
门突然被打开,林俞和沈茹站在门口,沉默两秒后,“啪”的把门关上,两人在门口冷静了一会儿,消化消化刚才的无意间看到的画面。
林俞:“茹姐,如果你家那颗白菜被拱了怎么办?”
沈茹:“我家那明明是按着脑袋都找不着白菜渣的猪!小俞,你介意你家白菜被拱吗?”
林俞:“我不介意啊,就是你家的猪会辛苦点。”
“……”
病房的隔音效果差得令人发指,盛辞凡把门外两个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转录到耳边,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咋咋呼呼地把自己埋进被窝里。
白色被子像个蚕蛹似的裹着盛辞凡,陆修阳慢条斯理地“剥丝抽茧”,拉开这边,那边又被压上,扯开那头,这头又被拢上,一副闷死拉倒的架势。
“咱爸妈什么人,这么多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陆修阳觉得再不给个台阶,盛辞凡真的打算一直闷被窝里,闷坏了还得他心疼,“他们以前就爱乱点鸳鸯谱,你不也没上过心,现在怎么就……”
盛辞凡停下来,没再动了。
陆修阳掀开被子的一角,眼尾微挑,“还是说你心虚了?”
盛辞凡转个身背对陆修阳,心里打起小算盘,陆修阳暂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知晓了他的心思。
陆修阳绕了个圈,绕到盛辞凡面前。
盛辞凡又转了个身,继续思考,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装到底?!
陆修阳看着摊煎饼一样翻来翻去的家伙,忍着笑,干脆不急不徐地立着等判决书。
盛辞凡一鼓作气转过身,对上陆修阳,抬高气势,“我们清清白白的,有什么好心虚的?”
某人清清白白的脸上像是被刷了两层大红色的颜料,陆修阳点点头,“那就好,我还以为……”
“你以为个屁!”盛辞凡斩钉截铁。
陆修阳闻言,蓄意黯了眼眸的光,他平素极少有情绪流露,此时刻意表现出来的失落感极具欺骗性。
傻狍子永远斗不过狐狸,尤其是成了精的狐狸。
盛辞凡上了勾,抬手就要去晃陆修阳的手臂,“唉,你别这样啊。”
陆修阳往后退了一小步,避开盛辞凡的爪子,“我别怎么样?”
少年有少年的偏执,盛辞凡这人,不逼一逼,永远不上道。
盛辞凡忽然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明明知道陆修阳喜欢自己,既不拒绝也没接受,就这样干巴巴地把人吊着,还利用陆修阳的纵容对他颐气指使,让他对自己千依百顺。
他就跟古代的穷酸秀才似的,骗了人家黄花大闺女的情,完事儿了还不想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