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
“那就好。”
挂断了电话,盛辞凡握着手机想了一会儿,拿出充电宝就往外跑。
老盛的面前飞过一个十分熟悉的背影,他愣了一下,哦,那是他的崽。
他冲着背影喊:“又去哪儿啊?”
盛辞凡头也没回:“有事!”
——
沈进这一生,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子。
妻子早逝,孤苦伶仃地过了大半辈子,他领着国家津贴,却把大半的工资捐给了山区的孩子,资助了百来个孩子上学读书。
告别仪式在第二天,这天夜里,家里只有两户人家,互看不顺的两户。
沈茹没有痛哭,只是红着眼眶,陆江伴着她坐在客厅里,听着小舅子的骂骂咧咧。
沈琪从小就是个混不吝,打架翘课样样精通。
听说老头子不行了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是去老头子的住所翻存折,却看到一笔笔转账汇款希望工程的记录。
他气得牙根发颤,冲到医院打算兴师问罪,却见老头子把两块成色上好的和田玉给了外孙。
沈琪的妻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说话尖酸刻薄,阴阳怪气:“爸爸这几年身体就不大好,姐姐和姐夫倒是真的忙,也没见回来过。”
沈茹没想和她吵,陆江更不可能拉低格调去吵架,他们选择息事宁人。
可是,有些人,你越是退让,他越是觉得你在心虚。
沈琪单刀直入地讽刺:“老婆,你嫁过来的晚,很多事情不知道。我这个姐姐啊,从小就机灵,你看看,知道父亲不行了,一早带着她儿子去医院。这不,什么东西都是她的。”
“就怪你傻,在外头哭了半天没敢进去看,你是父亲唯一的儿子,父亲肯定留了一笔给你,现在都不知道这一笔去哪儿了……”
“……”
“小舅,舅妈,你们说够了没有?”陆修阳敛住眼里的情绪,声音阴沉得有些骇人。
沈琪被冷了一下,面子作祟,他不能被一个晚辈的气势怔住:“我说的不对?”
陆修阳豁然起身,沈琪妻子怀里的小孩哇哇大哭,直呼害怕。
沈茹握住陆修阳的手腕,摇了摇头。
沈琪妻子脾气也上来了:“我说小阳,你说话就说话,干嘛吓唬你表弟?”
沈琪帮腔:“没大没小的,你外公尸骨未寒,你就在这里耀武扬威,这是你外公最宝贝的孙子,你这是要寒他老人家的心啊!”
陆修阳拨开沈茹的手,走出了客厅。
沈茹正要追出去,陆江按住她:“随他去吧。”
沈琪听到了不得了的笑话:“姐夫,就你这样?能教出什么样的孩子?小阳迟早要把天都给掀了。”
陆江掀唇:“修阳我养了十八年,什么脾气我清楚,犯不着别人对他评头论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