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果实终究也还是有自己的思想和渴望,不可能有谁一辈子不对谁动心。
陆玉山自己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果不其然,陆玉山的问话让顾葭根本无从回答,只能继续亲密的和陆玉山跳舞,直至舞曲结束。
“顾葭!”一曲结束,上楼的时候有听见谁在喊自己,顾葭回头,便能瞧见姗姗来迟的王如烟,这位王小姐今次一个人来,手上挎着个精致的小包,里面鼓鼓囊囊,也不知道装了什么,“我之前听表姐说要给你办欢迎会还挺意外呢,表姐最近太忙了,除了跟她的狐朋狗友玩,一直在忙药厂的事情,好不容易办个这么大的欢迎会,怎能少了我呢?”
顾葭记得这位王小姐,一个时尚开放的新女性,热情奔放但又格外在一些小事上很腼腆羞涩,是个可爱的人。
“欢迎欢迎,快上来吧,你表姐也和我们一起到楼上坐。”
“咦,你们不跳舞吗?”王如烟很是遗憾,说,“现在上去除了打牌还有什么意思?顾三少爷不如赏脸陪我跳舞?”
说着,王小姐站在楼梯下面已然是伸出了手背。
顾葭绝不会拒绝女士,便从善如流的又下了楼,对准备上楼去打牌的男士们道:“你们先上去吧,我要邀请王小姐来一支舞。”
王如烟今日打扮的分外漂亮,大冷天也穿着光腿的旗袍,哪怕手肘上挂着黄色的毛绒披肩,也盖不住周身冷。
不过还好舞厅里有地暖有热水汀,还有壁炉,无论哪一样都在源源不断的带来热量,因此跳舞的客人们不久后还会出一身大汗,犹如在盛夏的夜晚狂欢。
江入梦站在二楼的围栏边儿上,食指与中指间点着一根香烟,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看着下楼去的顾葭与王如烟站在舞池旁边说笑,不着痕迹的挥了挥手指头,楼下的侍者便立马走向后台,然后重新带出一托盘的高脚杯,将最边上的那一杯递给顾葭。
顾三少爷接过就被后,正准备将这杯递给身边的王如烟,可谁知道侍者连忙急了了一下,说:“等等先生,这杯是您的,小姐应该喜欢喝度数比较低的气泡酒。”
顾葭感觉到了微妙的违和感,但却找不出实在的证据证实危机存在,因此没有多想。
王如烟这时候也说:“是的,我昨儿喝了酒回去就头疼,今天就不喝酒了。”说罢,拿了一杯红色的果汁。
可刚这么说完,一曲舞又结束了,顾葭和王如烟皆是又把刚拿到的酒杯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侍者茫然的看了一眼楼上的老板,江入梦沉默的抽了一口烟,没有再给任何指示,转身就走。
侍者只好连忙去将就被收起来,以免让其他人误饮。可谁知道他刚走过去,就在手快要碰到那酒杯的瞬间,酒杯却抢先一步被陆玉山拿走。
陆老板一副很抱歉的样子:“怎么?一口都没有喝过就准备倒掉?还是说准备拿给其他人喝?”
侍者哪里敢说实话,看了看陆老板几眼,站在原地就像是木头人一样半天打不出一个屁。
“呵……”陆老板便看了看这酒,端着上楼去,径直入了包厢里,把酒放在正准备打牌的江入梦面前,说,“江老板,今日您可是大手笔,我得给您端杯酒才行。”说完,放在江入梦的手边桌上。
江入梦看了一眼陆玉山,看不出这人有什么奇怪,但这人明显和自己是一类人,任何讨好的行为背后都带有目的,这人的目的是什么?
“哟?这可是麻烦陆老板了。”
“老板……”门口,楼下的侍者尴尬的一边喘气一边死死盯着江入梦刚拿起来的酒杯,面色憋成猪肝却出了开口两个字什么都说不出口。
江入梦却是在看见侍者时垂下眼帘,复把酒杯放回桌面上,笑道:“你上来做什么?还不快下去继续端酒?真是没规矩。”
“可是……”
“可什么是?!给我下去。”江入梦皱眉,那侍者立马跑下去,溜得飞快,江入梦这才继续对陆玉山说,“抱歉,刚来的人,估计还不懂规矩,来来,陆老板也坐一方,咱们两个先和王公子、白二爷打一圈,怎么样?”
因为少了个顾葭,所以另一桌只有三人,打不起来,他们便打算采取输者下桌的模式来打牌。
陆玉山自然是不客气的坐下来,嘴上还说:“抱歉什么,江老板只别浪费我的一番心意就好。”说着,瞅了瞅那杯酒。
江入梦则道:“哪能浪费?您真是说笑,只不过我现在是不渴,渴了我连外头的护城河都喝给陆老板看。”
“哦……那我等着瞧吧。”陆玉山也笑着应了,低低的笑被搓牌的声音掩盖,哗啦啦哗啦啦与楼下的舞曲交织在一起,汇成年关的京城富人圈中日日夜夜不灭的奢侈之音。
第116章116
楼上牌桌子已经搓好,然而又很快结束。第一把白可行便摸了一把天胡,其余三家就都是输家,立刻下场,换场外等候的陈传家、贵人杰与邢老鬼上场。
王燃一脸不乐意,摆出自己的牌说:“我这牌真是特别好,白老二你这小子今儿真是走了狗屎运啊。”
他们打的很大,一百一圈,一百块乃是普通职工三个月的工资,但对他们来说的确是小钱。
王燃搂着自己身边儿存在感十分低弱的角儿,拍了拍人家的脸蛋,说:“一会儿你坐一边儿去,肯定是你方才压着爷我的财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