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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嘴唇红肿像是两根腊肠一样上下贴合着的润滑,唇色殷红,似有鲜血沾染干涸在上面一般,脸颊四周以及眉毛头发都隐隐有着一丝反光的亮色。
她眼睛狭小幽明,像是黑色的珍珠般带着一点聚焦起来的亮光,看着面前两人的制服,轻柔带着忐忑问道,“你们是?”
倪龙不动声色的旁边移了一步,陆宇则是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笑着说道,“阿婆,我们是政府的人,在做每个月一次的人口普查呢。”
一边笑着,陆宇握着阿婆的手也顺势转到她的手腕位置轻轻捏着,也没用力,只感到一阵丝滑暖和的感觉,“阿婆,我看咱们户口页写着,您是叫王楠楠这名儿对吧?”
“啊,对呢对呢,我晓得流程的,你们做人口普查嘛,我是叫王楠楠,今年57了,老伴儿去年就死了,儿子在天巡市打工……”阿婆的精神劲儿似乎显得特别的好,听到陆宇问话,很快就是反握着他的一只手,热情且主动的把熟的不能再熟的答案说了出来。
陆宇随意的动了动手腕,发现有一点生硬,仿若被卡住了一般,于是默不作声的左脚站稳右脚脚尖向后一点,呈现一个略微弯曲的姿势,脸上皮笑肉不笑的问道,“阿婆咱们还想了解点别的,比如……您昨晚吃的什么呀?”
“还有您这个嘴,怎么这么红啊?”
他笑眯眯的盯着阿婆,观察他的脸上每个动态变化,只要是有丝毫不对劲,自己的手腕就会马上覆鳞保护上,同事就是一个膝顶到对方腰椎。
如果对方吃痛略微松开了手,自己还可以顺势往前一爪擒住对方喉咙位置,这样一来,大势已去!
再次,比经验,比人数,怎么看都是优势在我!
陆宇心里想着,脸上笑得越发和蔼亲和,好像专门社区的义工小伙,上门看望那些社区老人一样,在镜头面前表现得亲切无比。
不过,陆宇很快就蚌埠住了。
只听“哇呜呜……”的一声悲呛,惊得趴在墙上的倪龙差点扑了下来,好在阿婆反应更快,整个人受到了惊吓瞬间摊倒在地上,也松开了陆宇的手,就捂着自己泪眼婆娑的脸颊,哭腔道:
“同志啊,我等你们等得好苦啊……呜呜……我一天一夜都木有吃饭呀,咱缸里有米,锅里有肉,就是不敢吃啊,我怕被你们打针啊,哇呜呜……┭┮﹏┭┮”
一脸泪,一段话,阿婆说的断断续续的,脸上的毛都被泪水糊花了,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一抽一抽的继续说道,“咱看新闻,听社区的人之前说的,成了进化者不能不能吃东西的,哼呜呜……要吃只能吃政府发的东西,呜呜呜……”
看阿婆面容凄惨,不似作假。
“……”倪龙默默从墙上跳了下来,背对着走到一边,手放在兜里面。
他觉得这种事情,还是交给陆大队长比较合适,老头老奶奶什么的,陆队长最有经验了。
“咳……”轻咳了一声,陆宇弯腰伸手想要扶起阿婆,阿婆确实犟得地上不肯动,说自己饿得没有力气了,没办法,他才继续问道,
“阿婆,那您这个嘴是什么个情况?”
“这个啊,我不是进化了嘛,那晓得了呜呜……”
“额……我是说您嘴里似乎还有碎末,我刚才看你你出门的时候还在咬呢,咱确定没吃东西么?”陆宇一手摸了摸额头,一手伸进兜里,准备给阿婆找点吃的。
至于是子弹还是镇定剂,就看阿婆怎么说了……
阿婆闻言,顿时止住抽泣,陆宇以为她要有什么行动时,她确是一抬头看向自己,然后嘴巴一瘪,再张开,嘴里带着晶莹剔透的拉丝,
“我饿了吗,我就咬了点桌子吃,呜呜……红木的列……哇呜呜……”
“……”陆宇从兜里掏出一管镇定剂,面无表情的递给阿婆,“阿婆,咱们吃这个,政府发的,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