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很好看呀”,年荼如实回答,“你们不是同一种类型,我都觉得好看。”
她的语气十分坦然,好像只是单纯地在对男人的相貌表达欣赏,眼眸中却又好像含了些别的情绪,令人辨不清楚。
海夜黎喉结滚动,欲言又止,心中升起前所未有的强烈危机感。
不出所料的,又是一个不眠夜。
直到天已经开始蒙蒙亮,微弱的光线透过窗帘缝隙钻入进来,海夜黎才终于浅眠了一会儿。
然而刚睡下去,他就开始做梦,梦里一只软乎乎的小兔子蹬蹬腿跳出了他的怀抱,头也不回地奔向前方,而他无论如何也追赶不上。
极度的恐慌与悲伤将他淹没,海夜黎猛然睁眼,直挺挺坐了起来,心脏咚咚狂跳。
年年……年年……
他手忙脚乱,摔了一跤,顾不得考虑疼不疼,狼狈地爬上轮椅,衣服也没换一件,就去敲隔壁的房门。
是他错了。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故作理智地放开手,却根本接受不了年年离他而去的结果。
这天下不止他一个男人,喜欢她的人不知凡几,他没什么特殊的。
年年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她会想要恋爱,或许也想结婚,如若他吝啬于给她想要的,她不可能一直在他身边蹉跎。
敲门没有反应,按了几次门铃也没人出现,面前的房门始终紧闭着,屋里显然没人。
海夜黎折返回去拿手机,拨通祝月见的电话,“今天的工作和行程安排是什么?年年现在在哪?”
电话那端传来祝月见疑惑的声音,“今天休息,没记错的话,昨天我已经向您报备过了。”
至于年荼在哪,她也不清楚。休息日的行程不归她管。不过年荼很少出门,最多在周边散散步,平时没工作也没课程要上的时候,就喜欢待在家里咸鱼躺。
休息日。
休息日她却破天荒地不在家。
海夜黎心头慌乱更盛,立刻就想要拨年荼的电话,犹豫了一下,又改成了发消息过去:[年年,你去哪了?]
他怕他会在电话里忍不住直接表白,这种事情,还是要面对面说出来才更正式。
特别关心的铃音清脆地响了一声。
年荼:[元沧约我一起吃饭,我和他在外面呢。]
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梦中的恐惧感几乎凝为实质,海夜黎颓然向后倒去,又很快撑起身体,拨打年荼的电话。
他不能纵容年年被心怀叵测的男人骗走,他要问清楚年年在哪,去把她接回来。
手机嗡嗡震动,年荼正准备接听,一只青筋毕露的大手忽然攥住了她的手腕。
“你在给谁发消息?要接谁的电话?”
“为什么不看我?”,碧绿色的眸子居高临下盯着她,元沧眉头紧皱,“你在和我约会,不许和别的雄性聊天。”
???
年荼茫然地眨眨眼。
这么霸道??
四目相对,脑海中灵光一闪,她猛然意识到了元沧和她印象中不同的地方在哪——
和失忆前相比,他望向她的目光少了几分温情和依恋,多了几分强势的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