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景世子……”凌莲看了容景一眼,犹豫了一下道:“今日早上拦截住小姐的那个少年和染小王爷打起来了,宴席被他们弄得一团乱……”“他和夜轻染打起来了?为什么?”云浅月一怔。
“奴婢也不太清楚,似乎是言语不和。”凌莲道。
“走,我们过去看看!”云浅月看向容景,本来她不想再去前面摆宴的地方,想和容景回房或者找个地方惬意地休息。如今看来不得不去了。
容景点点头,二人携手向宴席走去。
来到前面的院子,果然见两个人影在对打,掌风呼啸,衣袂翻飞。二人身边几丈的地方已经无人靠近,不但无人靠近,而且还有好几桌的席位已经受了牵连,一片杯盘狼藉。宾客们自然无法进食,都躲得远远地看着二人。
“夜轻染!住手!”云浅月喊了一声。
“你怎么不让他先住手?”夜轻染恼怒的声音传来,并没有听云浅月的住手。
云浅月只能看向那少年,没想到他武功如此好,只能出声喊,“喂,你……”她话刚开口,想起还不知道少年的名字,偏头问容景,“他叫什么名字?”
“罗玉!”容景吐出两个字。
“喂,罗玉,住手!”云浅月点点头,对少年又喊。
“就不住手!我今日非要打他个落花流水!”少年哼了一声,不但不住手,反而掌风一变,更加凌厉。
云浅月想着他虽然武功好,但要打得过夜轻染是根本就不可能的!还落花流水呢?只能夜轻染将他打个流水落花。她对容景道:“我去分开他们!”
“看看也无妨!”容景拉住云浅月,不让她动。
“客人还要用膳呢!”云浅月皱眉。目光扫了一圈,已经无一人进食。
“正好给云王府省粮食了!”容景道。
云浅月眼皮一翻,想着这是什么逻辑,有这么省的吗?他何时这么会过日子了?分明就是想看戏。她好气又好笑地道:“饿得越久吃得越多,省不了。”
“也对!”容景笑着点头。
云浅月虽然如此说,但到底是没动,那就看一会儿吧!果然不出她所料,夜轻染本来还没用力,但当听到少年说打他个落花流水他顿时不干了,当真用了力要打少年个流水落花。过了不大一会儿,少年连连倒退,手忙脚乱。
云浅月有些好笑地看着少年,想着谁要是将夜轻染小瞧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容枫!你死人吗?还不出来救我!”少年忽然对容枫大喊。
云浅月顺着少年目光看去,果然见容枫坐在不远处的席位上看着,虽然如今他已经成为文伯侯府世子,朝中新贵,兵部行走要职,受老皇帝器重,文武百官虽然不至于争相巴结,但也是见了他就会带着三分笑脸相迎。但他依然一如既往,仿佛没什么变化,依然是一身青白衣衫,如他才来京城那日在荣王府容景的书房里见到的他一样。不过那时候他目光是纠缠的苦楚,如今他的目光清明,容貌更显俊逸纯净。她在心底叹了一下,容枫到底是容枫,还是那个容枫,不会因为环境和身份变化而改变,她心下一暖。
“不准那样的眼光看他!”容景握着云浅月的手一紧,不满地道。
云浅月收回视线瞪了容景一眼,低声道:“小气鬼!”
容景算是默认,并不反驳。
云浅月继续看向容枫,只见众人的眼光也都看向容枫,容枫却好像没听见,不起身,也不答话,并不理会这边。
“容枫,你若是不救我,我现在就将那天的事情说出来!”少年又大喊了一声。
容枫面色微微一变,并没有动。
“你快说出来!本小王也听听你和容枫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夜轻染来了兴致,虽然是这么说话,但手下动作却不停,依旧逼得少年手忙脚乱。
“凭什么告诉你!”少年瞪了夜轻染一眼。
“你若不说信不信我扒光了你的衣服将你吊到南城门去?”夜轻染学会了曾经某人威胁他的一招。作势要去扒少年的衣服。
“你羞不羞!”少年骂了夜轻染一句,见他居然真要来扒他一副,他顿时大叫,“容枫,我真说了啊……啊……那天晚上我半夜闯进……”
少年话说了一半,一道光芒一闪,一个物事儿顺着容枫的方向向夜轻染的方向砸来,那物事儿被倾注了内力,而且速度极快,夜轻染本来已经抓住了少年衣襟,不得不被迫松手,身子同时后退了两步,才躲开了那枚物事儿。
那物事儿落到了地上,“啪”的一声碎了,是一个酒壶。
少年忽然哈哈大笑了两声,没有被吓到的惊恐,反而一脸得意地看着容景,“就知道你会出手!”
云浅月嘴角抽了抽,这谁家的孩子,真是比夜轻染还小魔王。
容枫脸色不好,看了少年大笑的脸一眼,冷声道:“只此一次!”
少年仰着脖子哼了一声,显然不买账,回头看向夜轻染,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对他道:“喂,你的手痒不痒?”
“你管我痒不痒?”夜轻染皱眉,看向自己的手,只见他半个手都变成了黑色,连指尖都是漆黑的,顿时睁大眼睛,怒道:“你给我下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