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顾少卿收回视线,看了云浅月一眼。
“知道还跳下来?这是你早就和他达成协议了?还是你为了成全他?别说为了救我跳下来的,我还不用你救。”云浅月看着他。
顾少卿看着云浅月的脸,“上次你扔了我就走,这次难道也不告个别?我不追你下来,你是不是就这样走了?”
云浅月翻个白眼,“你怎么知道我要走?”
“你想容景了,都在脸上写着呢!”顾少卿硬邦邦地吐出一句话。
云浅月忽然乐了,身子向后一仰,靠在了树干上,“是啊,我想他了!再不回去的话,估计连荣王府的门槛都踏不进去了,我得早点儿回去负荆请罪。”
顾少卿瞥了她一眼,“没有半点儿女人样。荣王府景世子天下推崇,怎么就看上了你?为你不惜抵抗皇权,做了多少被红颜祸水祸害的骂名。”
“天下有人骂他吗?我怎么不知道?”云浅月一副讶异的模样。
顾少卿微哼了一声,“如今没被骂,我看离被骂也不远了。”
云浅月嗤地一声,摆摆手,慢悠悠地道:“你放心吧!天下所有人都骂我,也不会骂他的。那个人生来就是云端上的云,我就是地里的泥,云泥之别啊,骂声都给我了。”
顾少卿盯着她的脸,忽然话音一转,“云浅月,我半丝也看不出你易容的样子来,可是你的画像传来南梁,并不是如此。你哪里有这么高妙的易容术?”
云浅月眨眨眼睛,不买账,“我易容术好,干嘛要告诉你。”
“从南梁的汾水城早些日子传回消息,说你施术救了南疆国舅,那术竟然比南疆的咒术还要高明。”顾少卿若有所思地道。
云浅月哼了一声,“我能耐大着了,否则也不会五年前将你从鬼门关拖出来。”
“自吹自擂,也不脸红。”顾少卿慢慢吐出一句话,轻轻下了树,落在地上,对她道:“走吧,我送你一程。”
云浅月仰着的身子坐起来,奇怪地问,“你要送我?”
“做戏要做足份不是?我如今自己回去,你那好哥哥的戏就塌台了。”顾少卿道。
云浅月无语,“我自己走,你藏起来就好了,不用送。”
“两百里外有我在魔麓山的大营,也正是你出南梁回天圣的路。你去大营转一圈再离开吧!”顾少卿道:“既然我携了你,当然要像个样子,才不枉费他白折腾一场。”
云浅月想想也是,点点头,“好吧!去你大营喝喝茶。”
顾少卿似乎笑了一下,转身走进了深山。
云浅月想着她的命怎么这么苦,来回奔波,总走山路了。
二人一前一后,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顾少卿偶尔回头看她一眼,见她不知何时嘴里叼了一根草,嘟囔道:“真不像个女人!”
云浅月在后面翻白眼,当没听见。
南梁的大山草木繁茂,也有虫兽之物,云浅月周身气息渐渐变得轻柔绵软。
顾少卿也感觉到了,奇怪地回头盯着她看了片刻,眸光又是那种若有所思的神情。云浅月看不惯,抬脚踹了他一脚,“小小的孩子不学好,学什么老学究做派?”
顾少卿着着实实挨了一脚,没言声,转回头继续走路。
云浅月想着这副任打任骂的小样怎么就有些可爱了?被他咬的手郁气也散了些。对他道:“顾少卿,唱支山歌吧!”
“不会!”
“那吹段曲子!”云浅月要求。
“不会!”
“那你会什么?”云浅月盯着他背影,少年瘦削,脊背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