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我身上都是汗!”云浅月木着一张脸道。
容景眼中的颜色褪去,伸手揉揉额头,松开她,似乎有些抑郁,“去吧!”
云浅月起身走向暗室,打开门,向温泉池走去,房门在她身后无声关上。
容景收回视线,目光看向窗外,紫竹院西南角那一株桃花微露花苞,隐隐有绽开之势。他轻轻呢喃,“春年的时候该开了吧!应该开了。”
半个时辰后,云浅月从暗室出来,只见容景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目光很是专注。她走过来,顺着他视线看去,就见到那株桃花,她瞪了他一眼,“日日都要看一会儿,我都怀疑那株桃花是你的情人了!”
容景收回视线轻笑,“它不是情人,是我的愿望。”
云浅月眨眨眼睛,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容公子,跟我说说,你什么愿望?”
容景伸手,将她身子抱在怀里,低头含住她唇瓣,柔声道:“我的愿望……桃花开满紫竹院。”
云浅月一把推开他,“那怎么行?我剪不过来!”
“不用你剪,到时候我来剪。”容景懒腰抱起她,向大床上走去。
云浅月打了个哈欠,在他怀里伸了个懒腰,低声道:“其实今日是应该做些什么庆祝的,但我没力气,算了吧!”
容景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将她放在床上,自己也躺了下来。
云浅月身子沾到被褥,困意袭来,往容景的怀里钻了钻,便睡了过去。容景抱紧她,眸中的温柔似乎要溢出来。
紫竹院静静,清风吹着和美的音符,迎合着天边的月光,如天籁之音。
青影的声音忽然从窗外响起,“世子!”
容景“嗯”了一声。
青影禀告,“据说钱门主三年前用暗器杀了皇室的隐卫,今日查出来,被摄政王的人扣起来了,如今在来京的路上。”
容景眸光眯了眯,脸上的暖意退去,声音微凉,“怕不是因为三年前他用暗器杀了皇室隐卫,而是因为灵台寺那十二尊金佛像,钱焰是之情之人。”
“那怎么办?属下救他还是……”青影话说一半。
“若他是有备而为的话,从夜天逸的手里救不回活人。”容景淡淡道:“死杀吧!”
“是!”青影退了下去。
不多时,弦歌声音在外响起,“世子!”
容景出手点了云浅月的睡穴,应了一声,“嗯!”
“宫中传来消息,太后娘娘似乎不好,见了血,摄政王已经命文莱出了宫,如今在来荣王府的路上。”弦歌道。
容景眸光再次眯了眯,偏头看了云浅月一眼,对外面道:“去截住他,让其转告摄政王,太后是皇家的太后,摄政王的母后,天子的母后,摄政王医术高绝,实在用不到别人施救太后,有他在,太后就能安然无恙。”
“是!”弦歌应声,须臾,犹豫了一下又道:“世子,万一太后有事儿,浅月小姐不能见她一面的话……”
“她不会有事儿,只是有人不想我今夜好而已。”容景声音温凉。
弦歌了悟,点点头,退了下去。
容景挥手熄了灯,闭上眼睛。
之后,每隔一个时辰便传进来一则消息,似乎今夜的事情尤其多,且各个事情都棘手。而容景轻描淡写地随口便处理了。
直到天明,才消停下来。
云浅月却是一夜好睡,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偏头,身边已经没了容景的身影。她伸了个懒腰,坐起身,对外面喊,“青裳!”
“浅月小姐,您醒啦?”青裳应声进来,含笑询问。
云浅月“嗯”了一声,问道:“你家世子早朝去了?”话落,她“唔”了一声,“昨日真是累坏了,睡了一觉下来,怎么身子还这么僵?”
青裳连忙走过来床前,伸手帮她揉按肩膀,笑着道:“昨日这里的隐卫一直出没禀告事情,世子怕吵到您,便给您点了穴道。走时吩咐奴婢在您醒来之后给你疏松一下筋骨,您就好了。”
云浅月挑眉,“这样?你家世子出了什么事情?”
青裳摇摇头,低声道:“不是世子出了事情,而是摄政王昨夜找了许多错处,世子应付了一夜。”
云浅月皱眉,了然道:“昨日他心里不快了!”
青裳不再多话。昨日洛瑶公主和浅月小姐论剑,摄政王午时就出现在了那里,一日等到人都散去才回府。他对浅月小姐执着,昨夜心里定然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