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老虽不反感被拍,却也没见过马屁拍的如此不要节cāo的,望着皮猴一样的弟子,心中顿时一阵哀风吹过,无耻之尤四个字从心底升腾而起,直搅动的胃痛心绞。
懒得再看刘悠那副嘴脸,冷老在厅中找个地方随意坐下,问道:“下一步怎么办?”
“弟子准备去找唐家在鸿云府的分号,请他们派出人手尤其是高手去找那金哲。”
冷老好奇道:“你知道唐家分号在何处?”
刘悠老实应道:“唐家在鸿云府虽没有明面上的产业,可毕竟鸿云府是西路军的要地,郑元帅看似不知,心中却是清楚的。”
“没想到那老匹夫倒是心中敞亮。”冷老也不知是赞还是讽。
刘悠赔笑道:“都说姜还是老的辣,可跟您老一比……”
“走吧!”冷老理也不理他的阿谀,径直起身往外走,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身道:“门规中新添一条,不得阿谀逢迎师长。”
刘悠赶紧笑着称是,一路小跑跟上,把易峰丢在凌乱的风中,直yù作呕……
…
…
刘悠不知道唐家的分号在哪,可郑鸿知道,那是因为郑鸿决不允许鸿云府中有任何能够威胁甚至说影响到他西路军的势力存在。
可即便如此,商号是商号,说到底还是做生意的。
可冷老去的不是商号。
刘悠有心怀疑冷老是不是常年就在鸿云府泡着,不然怎么能够跟装了定位地图一般毫不犹豫的走大街转小巷,就好像一个偷偷去会情人的少年,亦或是一个得了手急yù逃离作案现场的飞贼,总之,刘悠彻底是迷路了。
在一个甚是不起眼的小院前停下,一如刘悠第一次在天都城拜访唐耀龙的那个寒酸的小院,似乎唐家人都把低调二字刻进了骨子里,渗进了血脉中。
果然低调才是最牛逼的炫耀,刘悠如是想到。
敲门,门开,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中年人狐疑的盯着门口的一老一少。
“唐家暗点?”冷老语出惊人。
那中年人神sè剧变,手下意识的摸向腰间。
冷老似乎没有看到他的动作,以比他快不知多少倍的速度从不知什么地方掏出一个不知什么样的牌子,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刘悠心想,这要是二人交手,那人恐怕连自己的刀把都摸不到脑袋就挪地方了。
中年人看到那牌子,脸sè再变,试探道:“龙耀天地。”
“叫唐景德见我。”冷老面无表情道。
那人实在是被不按常理出牌的老人打败,那腰牌不似作伪,可眼前这深不可测的老者却连切口都不应,让他甚是难办。
冷老也不搭理他,只在门口无言等待,刘悠自然也不能出声。
“供奉大人?”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院中响起,带着一丝激动的颤抖。
冷老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虽然很淡,却已是极难得。
“景德,多年不见了。”冷老望着从门内匆匆赶来的老人,轻声道。
那老人见到冷老,眼中泪光闪现,yù要行礼,却被冷老一把扶住,责道:“几十岁的老家伙了,还行的什么礼!”
唐景德拿袖口抹了抹眼角,道:“六年未见供奉大人,大人却还是以往那般康健,真是让人欢喜!”
冷老打量着他的身体,微微皱眉道:“才几年不见,你的身子?”
唐景德呵呵一笑,仿佛冷老说的并非他的身体,浑不在意道:“年纪大了,也到了该死的年纪咯。”但想想自己似乎比冷老还要小上几岁,这话就未免有些不妥当,于是转身对身旁的中年人道:“糊涂崽子,供奉大人在上,还不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