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为觉得丢了面子不愿再来,还是去向县令叔叔告状反被责骂了一顿,总之傅清池并未再听闻那个生事的男人出现的消息。
这倒也是一件好事,虽然那位燕老板也不见得怕他,但能少些麻烦总是好的。
鹭州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并不是一天就能逛的完的,于是第二天一大早纪清玖几人就又没了踪影。
傅清池难得无人打扰地睡了个懒觉,昨日彼岸又发作了,折腾到半夜才勉强睡去,好在那几个太过兴奋,出去得早,才没有发现,不然又要被好一番唠叨。
艳阳高照,空气中弥漫着灼热的气息,九月的天实在烤人,也难为他们还有精力顶着大太阳出门。
傅清池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睡得发僵的身体,搬了个躺椅放在院中,备了一壶凉茶,随手从书房顺了一本书,躺在躺椅上翻看起来,惬意得紧。
“扑棱棱”
一只飞奴拍打着翅膀,轻巧地落在不远处的树梢上,歪着圆圆的脑袋,用豆大的眼睛看着躺椅上的人,一人一鸟各自安静着,好像彼此都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过了半晌,傅清池才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腹诽道:
“宋星星这鸟都是怎么养的,怎么都跟他一个德性,真是物似主人形,送个信还要让人给请下来。”
他抬眼看向那只看起来无比高冷的飞奴,无奈地招了招手,飞奴这才高高扬着脑袋,屈尊降贵似的飞到了他的手腕上。
傅清池懒得跟一只鸟计较,从信筒里抽出信来,随手展开。
上面是宋闻星一向工整到仿若镌刻出来的字迹:
“武林盟派人从杨翎的住处取走了一样东西,似乎是一封旧书信,疑与多年之前死于你手的易香客易远峰有关,其中关联我已派人去查。”
“另,武林盟近期动作越发频繁,致力于收拢各方势力,除去一些势力较大的门派,被收拢的小门小派已有半数,临渊盟似与武林盟暗中较劲,同样集结了一部分势力,只是手段要比武林盟好些,似是受人约束。”
如今江湖上较大的势力中,易隐山庄不理事,清风剑派自八年前便开始走下坡路,这些年也只不过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勉强维持在前列,流影寨向来神秘,几乎不入江湖,外人更是无从探查,便是易隐山庄也只能查到一鳞半爪。
除去这三方势力,便只余近些年风头正盛的武林盟和临渊盟。
二者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多年来相安无事,却又仿佛在暗中较劲,相互制约,导致二者谁也没能真正做到统一江湖。
傅清池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信,他总觉得武林盟和临渊盟之间有一种莫名的相似,但一时却也摸不到头绪。
只是如今二者都在极力扩大自身势力,恐怕江湖安宁的表象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傅清池一边出神地想着,一边继续向下看去。
只见信的最后,宋闻星只写了一句话:
“十二月初十,你最好记得。”
短短一句话,却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不过……
最好记得?
记得什么?
记得那是他心爱的人要嫁给旁人的大喜之日,还是记得带着礼品去祝贺他们?
宋闻溪真的还想见到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