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可惜当傅清池察觉到的时候季涛已然离他很近了。
“去死吧!”
季涛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着,动作敏捷地从怀中掷出一个瓷瓶,随后飞快闪身向后退去。
瓷瓶顺着力道直直撞到剑刃上,伴随着“啪”的一声脆响炸裂开来,里面藏着的那只蛊虫也被锋利的剑刃断成了两截。
傅清池的动作猛地一僵,体内安分许久的彼岸竟再度活跃了起来!
他用力握住剑柄,白皙的手背上青筋鼓起,额角有冷汗流下,笔直的身形也微微打着晃,几乎快要站立不稳。
季涛自觉已经胜券在握,狠狠出了一口方才被压着打的恶气,他扯起嘴角,故作关心地发出询问,语气里的得意却怎么也掩盖不了:
“傅大侠,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还站不稳了?不会是旧病发作了吧?不是季某多言,只是您这身体若是不行了,还是趁早退位让贤的好,不然要是让人知道武林第一人居然是个病秧子,怕不是还要以为我武林无人了,您说是不是?”
台下的众人怕被两人的比斗波及,因此离得并不算近,两人交手的动作又很快,所以并没有太多人注意到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对战况突然反转而感到莫名,唯有极少数眼睛尖的才窥到了一二。
不过情况未明,他们也不愿贸然惹事上身,便不约而同地保持了缄默。
傅清池极力稳住身形,轻笑一声道:“季门主倒是自信。”
季涛被手下的人追捧惯了,很是看不惯傅清池这副死到临头还嘴硬的样子,于是毫不留情地嘲讽道:
“傅大侠不愧是曾经的武林第一,这张嘴就是硬气。不过有些时候人还是要学会审时度势一些,这样最后输了才不会显得太过难看。”
“呵。”傅清池缓缓站直了身子,语气玩味:“既然季门主如此倾囊授受,那傅某也好心提醒您一句,在事情没有落定之前,不要笑得太早,不然的话……”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从容地望着季涛的方向,红衣随风而动,口中慢慢接上了后半句:
“真的很像一个跳梁小丑。”
季涛看着他脸上的笑意,心中忽然一跳,一股不妙的预感油然而生。
“你什么意思?”
“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
季涛方才被轻易得手的喜悦冲昏了头,此刻冷静下来才终于发现,傅清池除了一开始显得有些虚弱,现在哪还有半点受到蛊虫影响的影子!
发现了这一点,季涛大骇:“怎么可能?你居然没事?!这不可能!”
傅清池笑吟吟地替他说完了他没说出口的话:“她明明说过,这蛊与我体内的毒性相冲,定然能引我毒发,让你轻而易举赢下这场比试……对吗?”
季涛猛地抬起头,瞳孔巨震,方寸大乱,失声喃喃道:“你早就知道?!怎么会,你不可能知道的!”
“那倒也没有。”傅清池轻飘飘地说道:“只是一点猜测而已,还要多谢你帮我证实了我的想法。”
明明距离目的只有一步之遥,眼看着自己马上就能当着所有人的面成为新的武林第一,却在半空中被人狠狠打落下去,这份落差不可谓不大。
季涛再也无法保持理智,握紧了手中的长剑,疯魔了一般向傅清池冲去。
傅清池眉心微蹙,轻巧地避开他毫无章法的攻势,随后运气抬手,一掌击中了他的胸口,将他击飞了出去,甚至都没有提起剑。
季涛重重倒在地上,口中呕出一口血来。
鲜血顺着嘴角流下,狼狈不已,季涛却忍不住大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