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很大。
腊月初八的雪,下的自然很大。
雪花飘落,为大地各处染上了一层银霜,街上空荡荡的,竟没有一个人的影子。
家家户户都在燃着炊烟。
兴许,那些失踪的江湖侠客,武林中人,此时正坐在家中,陪着家人喝腊八粥了吧。
他这么想着。
可他的手里并没有粥。
他甚至连家也没有。
他只是一个浪客,一个漂泊流浪的浪客,天涯海角无处是家,也无处不是家。
但无论哪里是家,都是没有粥喝的。
他只有一把刀。
一把很长,而且冰冷的刀。
这并不是值得稀罕的事情,要知道,无论是谁,如果只披着单薄衣服在雪里走了很长时间,那他一定会冷的。
人冷,刀也会冷。
他难道不怕冷?
明明可以找间客栈避下雪,喝点小酒暖暖身子,可他为何还要冒雪赶路?
他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
他已到达了目标。
面前是一间略有老旧破损的木屋,同这保定府的其他民居一样,屋顶上的烟囱也在冒着热气,看样子是有人居住。
屋内不时传出了哈哈笑声,听到那些笑声,他似乎也笑了。
这儿难道是他的家?否则他为何会发笑?
但他又为何拔出了刀?
“砰!”
一脚踹开了门,郭隐杀气腾腾,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