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放在膝上的手颤了颤,正待起身走去,左侧却突然传来了些响动。
&esp;&esp;“大皇兄伤好了?”二皇子叫宫人引着,在萧祈旁边落了座。
&esp;&esp;萧祈的动作叫他一阻,霎时顿住了,“已无大碍。”
&esp;&esp;他思过几日,来之前还特地换了身长裳,面上确实挑不出什么错。此刻虽答着萧禄的话,他的目光却还顿在原处,不舍得移开半寸。
&esp;&esp;二皇子顺着往旁瞧了瞧,脸上兴味的笑骤然凝住了。
&esp;&esp;顿了好半晌,他才轻声道了句:“好在皇兄不喜那姜家女儿。”
&esp;&esp;萧禄心中难得不合时宜地生出了一点同情的情绪,可他话音刚落,却见那边的人将视线转来,与他道:“二弟慎言。”
&esp;&esp;二皇子呼吸微滞,他看了看萧祈,又看了看那边不远的姜岁绵,不知想起什么,神色愈发复杂。
&esp;&esp;他还待开口说些什么,却只闻得外头的通传太监扯着嗓子,高声禀了句。
&esp;&esp;一时间满殿的人都跪了下去,齐齐的请安声在殿内回荡开。姜岁绵隐在人群里,含着块未曾咽下的点心,粉颊微鼓。
&esp;&esp;侍在帝侧的大太监仿佛听到了句轻浅至极的轻笑声,可等他小心抬眼望去时,却又什么都没瞧见。
&esp;&esp;雍渊帝坐于高座之上,却是与当初盛云寺前那个好似簪缨世族的贵公子全然不同。
&esp;&esp;帝王威仪尽显,哪怕只略一低眸,都存着难以言喻的迫人威慑。
&esp;&esp;“太后身子不适,无需再待了。”他淡淡道。
&esp;&esp;在雍渊帝话落的那一刹,停顿的宫乐再一次奏起,缥缈的琴音被沉严的钟鼓之声取代。
&esp;&esp;与娘亲一同坐回去的小姑娘舀了一颗醪糟汤圆,软糯的皮子里藏着绵软的红豆馅,温温的,再伴着微微酒意的甜汁,最适合因用太多点心而有些噎的时候用。
&esp;&esp;姜岁绵一边用着,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远处那有薄纱遮掩的华椅上。
&esp;&esp;太后设宴,太后却没到,就好像是今上设得似的。
&esp;&esp;“岁岁~”
&esp;&esp;“岁~岁~”
&esp;&esp;小姑娘正出着神,身旁的位置就突然一暖,不知是何时挤过来的珠珠小心翼翼地从旁边探出脑袋。两人借着乐声的遮掩,就这么咬起耳朵来。
&esp;&esp;视线被人挡了泰半,萧祈目光一闪,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esp;&esp;他不着痕迹地偏了下身子。
&esp;&esp;可不到半刻,却见原本正小声说着话的少女将目光一转,看向了安亲王的席位。
&esp;&esp;大皇子随之望去,只见那方端坐着的亲王世子亦是直直地望向小姑娘的方向。
&esp;&esp;含情脉脉。
&esp;&esp;萧祈的眉险些拧到了一起。
&esp;&esp;而此时的姜岁绵
&esp;&esp;“柿子他真的可惨了。”浔阳郡主俯在人耳边,持续碎碎念:
&esp;&esp;“平王府上的人隔几日就要来我们府上一趟,还想着法子要见柿子,母妃说平王府里有一个姑娘,说是外嫁女所生,后不知为何过继给了兄长养着,年岁正好,叫晴,琴”
&esp;&esp;“琴什么我记不清了,”珠珠胡乱一摇头,贴在小姑娘肩上,“反正母妃说柿子大抵是被他们看上了,想要结亲,亲上加亲。”
&esp;&esp;姜岁绵的眼神恍惚了瞬,不知怎的又回想起七夕那夜摆在她眼前的诸多画像来。
&esp;&esp;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郡主黏着她,把后续给翻了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