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白马沿着青砖平缓行着,寂静的养心殿里终究是等来了属于它的那份烟火气。
&esp;&esp;一碗蜜饯梅子摆在明黄的御案上,迟迟归家的小兔子挪啊挪,却是到了人身侧不远。
&esp;&esp;没有再躲他了。
&esp;&esp;雍渊帝抬起眸,手边是未批尽的奏章,眼底却全是另一个人的倒影。
&esp;&esp;灿如春华,皎若秋月。
&esp;&esp;对着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容,姜岁绵抿着唇,用轻到几乎辨不清的声音低低道了句:“谢谢圣上。”
&esp;&esp;与自家爹爹的困惑相同,小姑娘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大臣们居然都会想要立她为后,可
&esp;&esp;她知是他做的。
&esp;&esp;街头巷尾,朝间乡野,她乘马车一路行来,便没听到什么不好的话。
&esp;&esp;百姓、朝臣、太后
&esp;&esp;要费多少心思,才能让所有人都如如今这般夸她呀。
&esp;&esp;小兔子小幅度地往那边靠了靠,澄澈的眸中仿佛盛着什么。
&esp;&esp;帝王神色微沉,却是于刹那间骤然俯身,逼近了过去。
&esp;&esp;“那岁岁”淡粉的银柄绒花簪在人发上,风一拂,颤巍巍的,可爱又可怜。
&esp;&esp;他将其把玩在手中,低沉的声线恍有化不开的笑意。
&esp;&esp;“打算如何谢朕?”
&esp;&esp;“扇子么?”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扇,同音散。
&esp;&esp;注:爵主有德,封主有功——出自《白虎通德論》
&esp;&esp;谢礼
&esp;&esp;小姑娘愣了愣,方才鼓了鼓腮,含含糊糊地念道:“圣上怎么连这个都要在意本来就是你先从人家手中夺走的。”
&esp;&esp;夺什么?她没有说,雍渊帝却是明白的。
&esp;&esp;他听着人儿如自言自语般的低声念念,从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来。
&esp;&esp;“有些东西从未到他手中,又何来“夺”字?若真要说夺”
&esp;&esp;帝王指尖向下轻移,只是在游过人唇处时,微不可察地颤了下。
&esp;&esp;“那也是他曾妄图从朕手里,将岁岁夺了去。”他道。
&esp;&esp;他的指腹凉的很,冰意恍若要顺着指尖烫到人唇上去,姜岁绵蹭的一下站起了身。
&esp;&esp;她面色红红的,也不再说什么夺不夺的了,只不自觉地想往后头退开。
&esp;&esp;却叫猎人给逮住了。
&esp;&esp;小姑娘眼前之景一晃,身后已然抵上了什么坚硬之物。
&esp;&esp;是那御案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