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饶了我,求求你……”
求求你,饶了我?
这句话容虞说话多少次啊,她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哭着哀求,求求你,救我娘亲,求求你,饶了我,不要打我也不要骂我,我知错了。
有人放过她吗?!
容虞像听不见一般,手下的容画渐渐的不再挣扎,容虞拎着她的头发像是在拎着尸体一样,那颗头不停的被一下又一下撞击,现在已经血肉模糊,看不出本来的面貌了。
小蔷声音被哽住了,浑身发冷,她不敢去触碰容虞,但她还是颤颤巍巍的上前拉住了容虞的袖子:“夫人……夫人,她…她好像已经不行了,您停手吧。”
小蔷本来以为容虞不会听她的话,但是容虞果真停下了动作,抓着容画的头发,呼吸有些粗重。
小蔷吓得瘫坐在地上,她看着容画的那张脸,简直已经不似人样了,血肉模糊,额头烂的甚至可见白骨,而容虞却好像丝毫不觉得害怕。
她静静看着这张可怖的脸,伸手把融进血肉的发丝挑到了一边去,然后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她似乎是冷静了下来,眼中的厉色褪去,又恢复了往常那样的神态。
声音轻轻的:“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我呢,我也不明白。”
“但是别再骂我了,让我听见,我会杀了你的,你呀你,本来就是一条漏网之鱼。”
“我同你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以前欺负我,我原谅你了,但谁让你又骂我呢。”
容虞手一松,容画便软软的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脸砰的一声盖在地上,小蔷颤抖着伸手把容画翻了过来,然后去去试了试她的鼻息,已经没气了。
她听到了方才她们俩的对话,大致能猜出来这个女人的身份可能是容虞同父异母的亲姊妹。
而现在,她就这样死了,被容虞用这样粗暴又惨烈的方式。
她猛的收回手,无声的叫了出来。
容虞的脸溅上了容画的血,她随手拿袖子擦了擦,然后转头看向小蔷,道:“走吧。”
小蔷眼底藏着惊恐,她不敢看容虞,方才的一切仿佛是幻觉一样,可又真切的冲击了她对容虞的认知,可她又不敢不回话,也不敢继续坐在这里,害怕自己一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低下躺着的那个血肉模糊的人就是自己。
颤抖着爬起来回了话后,便努力像往常一样扯出了一抹笑容来,道:“……是。”
容虞走在前面,身侧安静无比,平常总喜欢叽叽喳喳的小蔷不再说话,容虞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姿态悠闲的上了马车,用帕子擦干净手之后,又拿起了马车内矮桌上的一块桂花糕,然后吃了下去。
小蔷亲眼瞧着她吃下去,那双手还有干了的血痕没擦干净,红唇像血一样。
她忽然一个反胃,当着容虞的面干呕了起来,这十足十的称的上是冒犯了,容虞靠在身后的软垫上,看着她,不语。
小蔷脸色一片煞白,连忙跪下来,一边磕头一边急切的求饶:“夫人,夫人奴婢知错!”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容虞睨着她,轻飘飘道:“起来吧,回去再吐。”
小蔷抖得同筛糠一般,清秀的脸上尽是骇色,她恍然觉得,是她之前过于天真了,她伺候的人,根本不是一个受伤的仙子,而是一个嗜血的恶魔。
回到奕王府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了,院门在开着,容虞一进去就看到了一早就在里面等着她的沈映。
容虞的脚步顿了顿,然后走上前去,站在了他面前。
“去哪了?”沈映问。
“你不是知道吗。”总之不管容虞做什么,都会第一时间被通报给沈映,这一点容虞从一开始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