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太冷了,温嘉吟扭转脚步,回到客厅,把阳台的门关上。
即便刚才出去到阳台吹了片刻的风,身上却仿佛还残留着陆臻澜的温度,驱散不掉。
她盯着桌上放着的未开封的粥,眸光出神。
以前对于她来说,情爱一事,像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比如说,她对此方面真的没有什么太大的欲望,却在陆臻澜的一次又一次的激发下,她心底竟开始慢慢诞生出一份渴望。
一开始,她对陆臻澜确实不排斥,但也称不上有什么欲望,相当于是,既没有想要主动靠近,也不排斥对方靠近的一种情况,但现如今,这种境况似乎发生了改变,她竟然产生了想要主动靠近的想法,甚至贪恋对方和她的肌肤之亲。
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温嘉吟到沙发坐下,去拆开桌上的包装袋子,打开到一半,她手却又停顿住,思绪走神了,她在想,产生这样的想法会不会不好,今天会这样渴望肌肤之亲,明天是不是就该渴望感情了?
温嘉吟晃了晃脑袋,觉得照这样发展下去不行。万一陆臻澜并不会对她动感情呢?
毕竟她觉得,对方平时与她接触,更多的是来自于生理上的需求,而并非感情上的。
思及至此,温嘉吟决定以后要跟陆臻澜保持点距离。
无论是对陆臻澜生出这样生理上的渴望,还是生出感情上的渴望,似乎都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一旦当这种渴望根深蒂固,却没法得到满足时,又要何其的痛苦和难受。
她还是,缩回去,当回原来那个,对任何事物都没有什么太大兴趣的温嘉吟吧,至少这样内心永远是平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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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中下旬,已是临近一年的尾声。
温嘉吟这段时间来,刻意不和陆臻澜时间撞上,要么她就赶在陆臻澜起床之前出门,要么就在陆臻澜出门后起床,晚上回来也是,她知道陆臻澜平时一般几点会回来,但也有例外,比如这次,她刚回到家,陆臻澜已经准备好了饭菜等她吃。
望眼桌上的菜,温嘉吟走过去,“你做的?”
“不是。”对方话音刚落,温嘉吟听到厨房的动静,是刘姨。
“来,看看奶奶给你串的。”韩熙芳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串手珠,到陆臻澜旁边,珠子饱满圆润,说是可以保平安,翻过后面还刻着经文,陆臻澜觉得太丑,韩熙芳拍了下她,“瞧你,这玩意丑?这东西好着呢,你戴上。”
陆臻澜戴上又摘下,“真不方便,我戴这么大串珠子,影响工作。”
“你不戴,我给人家吟吟戴。”韩熙芳笑容在眼角堆出皱纹,到温嘉吟身边,亲切的拉着温嘉吟的手,给她戴上,温嘉吟任由韩熙芳给自己戴上,虽然确实称不上是好的装饰品,但这会儿也不扫老人家的兴致,只是看着手腕上的珠子,“奶奶,您这哪来的?”
“昨个儿闲着没事,和你刘姨去古玩店淘的呢。”她牵着温嘉吟的手腕,拍拍她的手背,“还是你好,啥事都顺着奶奶来。”视线转向陆臻澜,“哪像某人。”
说着,戏就来了,假装掩面而泣,“我这一把岁数了,不剩多少年……”
“去,我去还不成吗。”陆臻澜扶额,韩熙芳年纪大了,反倒越来越戏精,什么事情不顺着她老人家来呢,她就演给你看。
比如此刻,听到陆臻澜答应,韩熙芳由那张哭丧的脸又变成了喜笑颜开,拍了拍她的手背,“这才是奶奶的好孙女嘛。”
想想之前结婚那次也是,韩熙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她面前,“我这一把岁数了,不剩多少年,能不能在生前看到你结婚……”
大概就是这么让陆臻澜无奈。
韩熙芳了解她,吃软不吃硬。
温嘉吟坐在旁边看着她们俩这种相处模式,有点意思,嘴角轻轻笑了笑。
韩熙芳把那串手珠从温嘉吟手腕上摘下来,“戴上确实丑了点。”
旁边的陆臻澜忍不住噗嗤一声,“奶奶你还知道丑呢。”
“去去去。”韩熙芳朝陆臻澜说,又把手串塞温嘉吟怀里,“不好看就不戴了,这玩意啊,可能不太适合给年轻人当装饰品,把它放房间去,镇妖呢。”
温嘉吟觉得老人家挺逗,笑了笑,“谢谢奶奶。”
做了一桌的饭菜,但温嘉吟已经是吃过了回来,陆臻澜其实也在公司吃过了,韩熙芳说她们,你们小两口,怎么每天都各自吃各自的。
陆臻澜说,那没办法,工作忙,况且她们工作时间不统一。
虽然吃过了,但还是陪着韩熙芳吃了点,不然一大桌的饭菜浪费。
结束晚饭后,陆臻澜问韩熙芳要不要留在这住一晚,韩熙芳摆摆手,“我回去老宅唠嗑你母亲去。”
送走韩熙芳和刘姨,陆臻澜倒回沙发坐下,吃了两顿晚饭,把她给撑到了。
韩熙芳这次前来是为了宴会的事情,起初陆臻澜以工作为借口推脱掉了,可这场宴会是熟人局,韩熙芳认为得给她那老朋友一个面子,陆臻澜说自有分寸,韩熙芳却觉得她的分寸和自己的分寸不一样,再忙也得抽出空去。
陆臻澜不想去的真实原因是,这场局有萧层斐,说到底,她其实还是介怀当年萧层斐突然把她删除拉黑,这种事情如果换做是不熟的人,删除就删除了,没什么大不了,但当时她们可是认识了快五年的朋友,试问谁莫名其妙被朋友拉黑后还能当作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