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开灯,一片乌漆嘛黑,她坐在床边,双手撑在身侧,垂着颈脖,长发从两边垂落,将她侧脸都给挡住,她就这么坐着静静缓着,等疼痛过去。
大约过去十多分钟,稍微好一点后,陆臻澜去客厅,她鬓边的头发都湿濡了,几绺发丝贴住颈脖,有些渴,她想去喝水,但还没走到装水的地方,腿又一阵抽痛,她喉咙发出很轻微的一声“嘶”,扶着沙发靠背坐下。
温嘉吟这段时间睡眠一直不太好,中途不知怎么就醒了,她翻个身,继续睡,没几分钟后,她又翻个身。
最后经过十多分钟的挣扎,她起身,想着去上个洗手间,结果听到客厅传来一声轻咳。
她脚步停在床边,耳朵支棱起来,以为刚才是幻听,可仔细一听,又听到几声很轻的动静。
捞起床头柜手机一看,凌晨三点多,她又觉得可能是自己没睡醒,厕所也不打算去上了,她膝盖跪上床,还是决定继续睡觉,她头还没挨到枕头,听到客厅好像可能是玻璃杯敲打到玻璃茶几的那种清脆的声音,因为夜晚太安静,所以听得见,但隔着一道卧室的门,又听不太真切。
首先陆臻澜房间有洗手间,对方就算半夜起来上厕所,那也不会来客厅,但温嘉吟现在睁着个大眼睛,也睡不着了,脑海在纠结要不要去客厅看一下。
说不定真的只是陆臻澜睡不着起来客厅?但为什么不开灯?如果客厅开灯了的话,她在房间是能从门缝底下感受到的,但很显然门缝底下一片乌黑。
温嘉吟又立马爬下床,走到门边,打开一个小缝隙,往外也没看到陆臻澜,又好像什么都没有,仔细一听,也没声音了,这边小区治安很不错,不至于进贼,其次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温嘉吟在心里这样说服自己,之后将门打开了三分之一,走出去了几步,紧接着视线一扫,在沙发看见一道黑影,长发飘飘,险些把她吓得心梗过去。
“陆臻澜?”
听见声音,陆臻澜分过来目光,嗓音疲惫:“你怎么不睡?”
温嘉吟松口气,走过去,“你吓死我了。”
见陆臻澜似乎不太对劲,于是俯下身,“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就是腿疼了,你回去睡觉吧。”
温嘉吟去把灯打开,看见陆臻澜的脸色,苍白得可以,“你贴膏药了吗?”
“贴了,没用,我又给撕掉了。”
“还很疼啊,那怎么办,还有什么其他方法能缓解吗?”温嘉吟看她这么痛苦,心里也急,“看医生有用吗?”
陆臻澜把前面的头发挽挽,露出个憔悴的笑容,摇摇头,“这个没有办法的,只能等着疼痛过去就好了。”
“啊……没办法缓解啊。”温嘉吟视线一扫,桌上放着一盛着水的杯子,杯壁滚落着水珠,她伸手过去一摸,好家伙,是冰的,难道她刚才在房间会听到玻璃杯的声音和轻咳的声音。
大冬天喝冰水,哪能行。温嘉吟刚想要去端水换掉,恰逢陆臻澜也伸手过来要端水喝。
“我给你装热水喝吧。”温嘉吟捧着杯子,见对方唇没有半点血色。
“不用,我渴,拿来吧。”因为腿疼抽干了陆臻澜的精力,她说话的声音也是那样有气无力的,这让温嘉吟感到很担心,“常温的,那就喝常温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