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知道施先生的事。”齐乐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这很好笑吗?她还不信会有人胆子大到亲口问他。
“也就是说你的事业是从义大利开始,然后扩张到世界各地?”
“对我背后的事情这么感兴趣?”施祖诚十指交叉,表情从容平静得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我想知道施先生是如何成就了今日的辉煌。”齐乐偏头避开他的眼神。
直视过去只见她散布著冷柔光影的侧脸,尖尖的下巴将线条汇聚到一点,施祖诚打量了她好半晌,才无所谓的开口。“只是从小跟著祖父玩拆分并购的游戏。年幼时感觉有趣表新鲜,因此乐此疲。”
所以才练就了如今这般深沉的心绪和了不得的思谋?齐乐的眼中闪过灿亮的光芒,抬头问道:“是很好玩的游戏?”她想要学!
施先生颇感意外的挑挑眉。会让不少人家破人亡的商业手段会是好玩的游戏?真是个值得省思的问题。
“好不好玩见仁见智,只是家族分支太多不见得是件好事。古有外戚专权,灭掉前朝君主的前车之鉴,所以需要重新整合。”
说得真谦虚,三言两语就带过去了,重新整合的意思就是逐一蚕食掉吧,打垮旧势力后再融合在一起,会是这样轻描淡写的事吗?
“家族?!”齐乐若有所思,同样是家族的话……
“抱歉跟齐乐家不一样,至少我支配的是绝对的权力。”施祖诚饶富兴味的提醒她。
“我知道。”齐乐有些不乐意的回道,连声音都拔高了一个调。
“无论是毁灭还是重建一个家族,都是残酷的事,不是任何人都承受得起,不碰比较好。”施祖诚忽然别有深意的说道。
齐乐猛然将目光移向他,他在暗示什么?看她的眼神深邃似为她深思熟虑过,他在暗示她根本不适合做这样的事?没有这样的能力?
施祖诚也被她过于专注的眼神看得扬了扬眉,难道她以为她那点心思可以瞒得过他吗?
“只是工作罢了,即使残酷也只能将它视为一种乐趣。反之,生活便要更加谦卑,要明白活著的意义。”
施先生难得有心情跟人谈论人生的大道理,却有人很不给面子的冷著脸。
他跟她说这些干什么?他不是早就知道她活得很没意义吗?
讽刺她?嘲笑她的不自量力?齐乐不自觉咬紧牙关,脑海中涌出黑漩涡般的各种想法,甚至连他的靠近也没有察觉到。
“想什么这么专心?”施祖诚霍然站在她面前,即刻又将身体半蹲在她面前。
“跟我在一起时只要看著我,想著如何黏上我就可以了。”能从施先生口中听到这句话,比火山爆发还要让人震撼。
“不可能。”齐乐的声音虽清冷,但仔细听仍可发现其中有难为情的不自在。“又不是水蛭,且施先生也不是解决事情的万灵丹。”
何况他对她的态度,谁知道会不会只是一时的兴趣?说的话是不是认真的?还是说……只当她是心血来潮时可以消遣的玩物?因为特别,所以感兴趣?
并不见得是真的喜欢!齐乐的心猛地一震,她在想什么?他喜不喜欢她根本不是重点,不是吗?
“与其谋算些有的没的,不如单纯点想著我,因为我可以给齐乐全世界。”包括物质、舒适的生活,前提是她先要将心对他敞开。
施祖诚伸出两手包裹住她的脸,看著她那惊讶的表情如花朵般绽放,他的声音也变得温和低柔,充满了诱惑力。
“齐乐,你可是打算要对我付出某种东西?虽然我可以将你强行绑在身边,只是,若能两情相悦当然是最好的。”
两情相悦?!她那张几乎可以说没神经的脸顿时涨红,罕见程度几乎可媲美六月飞雪。
或许是因为他的手掌摩挲著脸颊的缘故,或许是因为他太过坦白的关系,齐乐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起来。
施先生跟她的差别太大,能力、阅历、城府、心思缜密度、精明度,甚至是年龄!当然最后这一点两个人都直接忽略掉。
“我不懂,你为什么会对我……”因为没有办法相信,所以她也不会认真的将他的话放在心底。
“用得著理由吗?”施先生松开她站起来。“齐乐看见我的第一眼,与我看见你时的感觉一样,如此便已解释了一切。”
他的意思不会是……一见钟情吧?!换作别人没什么,但是万人景仰的施先生,这种事在他身上发生的机率应该是零!
齐乐怔怔的望著他,见他逐渐将两人的面容拉到没有距离,唇凑近,蜻蜓点水般吻了吻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