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兰因眼睫一颤。
他没有动,却清晰听到自己足腕上的铃铛响了一下。
低头看去,只见一枝藤木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潜到了他足边,枝梢微扬,轻轻拨了一下环上的一小枚银铃。
于是楚兰因想起来,沧山说过,他要少亲自动手。
都交给他的木傀。
“……好罢。”楚兰因皱着眉,低声自语道:“就让你再胡言乱语一阵。”
他用力扯了徐枚的后领,就要把这人往沧山的暗室里丢。
而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锐响恍如一瞬,十二张血色灵符破空而来!
楚兰因反应迅猛,立即松开徐枚,飞身后撤三尺,翻掌便要运灵抵御。
嗡——
一声沉闷龙吟自大门外响起——
楚兰因瞳孔紧缩,体内灵力如洪流溃堤,一泻千里。
他用力扒住门框,才没有让自己因脱力软倒地,而那坚硬的木条也被他抓出了道道裂痕。
“他说的也非全错。”
谷生阳低哑的声音在殿外长阶的尽头响起。而后一个眨眼间,他竟已出现在楚兰因面前。
谷盟主大步上前,将兰因剑灵打横抱了,大步向内走,同时身后狂风大起,将徐枚掀了出去,木门也“砰”一声随之关闭。
谷生阳道:“那传信鸽被下了谬言咒,它说的日子是错的。魔族请兰因剑在初六,你提前两日出发,等着你的就是郊外的缚灵阵和整整二十几个时辰的车轮战。”
谷生阳将楚兰因放在殿中蒲团上,扶着他的肩膀,却不敢看剑灵。
“他们争执不下,最后决定谁能拿下你,谁就是元灵的所有者。”
“所以?”楚兰因一身灵力溃散,冷笑道:“谷盟主不惜请出半幅龙骸和兰因本体,就是为了事先舞弊么?”
“……我没有。”
谷生阳闭了闭眼,伸手将兰因剑灵的腰封解开,再施力一拂,白袍滑开,委落于地,层层叠叠如堆细雪。
谷盟主拿得起千钧重的百川剑的手,此刻却在颤抖,可他动作却是不停,依然有条不紊地探入剑灵领口,向下褪着里衣,剥出个白皙莹润的肩来。
谷生阳抵了额头上去,哑声道:“兰因,对不起。”
十二张血符牵连着兰因剑的本体,龙骨对灵体有着绝对的镇压力。
楚兰因在他怀中瘫软,却又冰冷无比,仿佛一具新死不久的艳尸。
谷生阳将楚兰因抱高一分,干裂的唇就要贴在剑灵深陷的锁骨上。
他气息灼烫,喉结剧烈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