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心中滋味复杂,倒并不是觉得高兴。只是因为鼻子不通,一呼一吸都很不舒服,而且意外地有点晕车,于是赶紧闭上眼睛,生怕真的吐在车上。
约下午两点到了地方,她们竟然是第一批。章文德是主人,立即替他们准备了很简单的午饭。
午饭时间早过了,几个人都饿了,更何况食不言,这顿饭吃得快而安静。
温暖第一个放筷子,站起来:“你们慢吃,我先去休息一下。等大部队到了,燕飞你叫我一下。”
向图南停下筷子,抬头,却是看着他对面的章文德:“药呢?”
章文德一拍大腿,猛站起来:“差点儿给忘了。暖暖,你等一下。”他转身就走,温暖想叫住他:“嗳,文德,不用拿。我感冒不吃药的。”
反正吃不吃药都要花同样的时间才能好。
章文德没理她,一溜烟地跑开,又一溜烟地跑回来,丢了几袋板蓝根给她。
温暖的心被刺痛了一下。
她一直没得过重病,但从小就容易感冒,尤其跟向图南在一起那会儿,因为贪漂亮,冬天特容易被冻着。
那时向图南就拿板蓝根给她吃。
温暖一向是感冒不用吃药,全靠硬杠。可是当时的向图南十分乖张霸道,脾气大得跟什么似的。
他把药往她面前一丢:“吃掉!我给的,毒药也得接着。”
温暖默默地拿起那几袋药:“谢了。”
眼角余光里,刘仪敏帮向图南夹了一筷子菜。
她跟着章文德上楼,进了一间最靠边的客房,窗帘是拉开的,可以看到外面淡金色的阳光。
“你先在这歇一下。人多,今晚可能要挤一下。”
温暖把包放到床头,笑道:“没事。今晚估计也没多少人会睡。”
虽然过去了五年,其实大家也不过二十三四岁的年纪,精力仍然旺盛着,熬个通宵不算什么。
章文德也笑:“那倒是,今晚肯定闹得很疯。”
章家是做生意的,章文德已经在自家公司做事,年纪虽轻,却已经有一种生意人的圆滑。
但是他内心里,其实是尴尬的。
温暖和向图南处过,现在仪敏和向图南在一起,可能说在一起还早了一点,但至少也是在暧昧着,他作为仪敏的表哥,怕温暖对他有什么不好的看法。
好在温暖表面上看来没什么,已经走到窗边去拉窗帘。
章文德后退一步,站到门边:“那行,你先睡会儿。我就在下面,有事叫我。”想到温暖略显憔悴的脸色,又加了一句,“真不好意思,昨天你说病了,我们真当你是在找借口,没想到……”他干笑两声,试图挽回什么似的,“不过说真的,这几年你跟我们这些人真是生份了不少。”
温暖已经拉上了窗帘,昏暗的光线里她轻笑着,哑声道:“我这都带病出席了,够意思了吧。”
章文德哈哈笑,退了出去。
温暖开了床头的壁灯,拿了洗漱包,进洗手间卸妆。刚弄好,祝燕飞就来敲门。
“我真受不了了。那个姓刘的怎么这么恶心,倒贴成那样,她是不要脸的吧?”
温暖掀开被子,踢掉拖鞋上床,靠坐在床头,拍了拍床沿:“过来坐。她做什么了,把你恶心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