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吵到你?”他柔声地问。
“房大头?”荔女倏然清醒,兴奋地叫道:“你到英国了吗?”
“是的,我在伦敦的饭店里,没有别的事,只是想要告诉你我很好,你放心。”他微笑的说,边讲电话,边动手煮起咖啡。
“你一定很累吧?”
咖啡沸滚香气渐渐释放开来了,静权深深吸了一口气,心满意足地道:“还好,本来有点累,但是听到你的声音与闻到咖啡的香味后,现在整个人精神都好起来了。”
“那你赶紧去睡吧,我很好,我爸很好,房爸、房妈很好,恭喜和发财也很好,春风美发造型室里的每个人都好,你也大大放心吧。”
他不禁莞尔,“可是我很想你,好想听听你的声音。”
荔女在电话那头不由得心软了下来:心头甜孜孜地道:“嗯……我也是。”
“你想要什么伦敦的纪念品呢?”他笑问。
她想了想,“嗯,基本上我对伦敦有什么一点概念也没有,就给我一张明信片好了。”
“只要这样吗?”
他有一丝惊讶,以前的学妹就常常托他带一些名牌精品,要不就是化妆品,后来她们发现其实在台湾买反而比较便宜后,就较少托他买这个买那个了。
“这样就好了。”她有一些害羞地道:“我是觉得……我比较想要你这个『纪念品』回来啦。”
哎哟,羞死人了,没想到她鲍荔女英雄一世,也会有这么肉麻恶心到掉渣的一天。
但这些话就是那么自动的打她嘴里跑出来,还自然得非常天经地义。
“真的吗?那么需不需要我在头上打个大红蝴蝶结?”他笑得好开心。
没想到她还认真考虑起来,“蝴蝶结吗?”
“呃,我是开玩笑的。”他赶紧声明。
“啐,没诚意。”她笑了起来,“好了,长途电话好贵,不要再讲了,等你回来再说……你该不会十天半个月后才回来吧?”
“不,我明天下午的飞机回台北,航程大约十七个多小时就到了。”
“十七个多小时?”她像是在听天方夜谭。
“并不算太远。”他微笑,斟了杯热腾腾的黑咖啡,啜饮了一口,蓦地心一动,“荔女,你想不想出国?”
“你是说跟你一起吗?”她心儿怦怦乱跳起来。
;田然。“他兴奋期待得俊脸发亮。”你喜欢到哪个国家玩?我可以安排机位和行程,而且我是个很不错的导游,以前我大学的学妹们组团到荷兰,也是我……呃。“
她在电话那头挑起眉,有点不爽地道:“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我是那种爱吃飞醋的小气鬼吗?”
“不。”他硬着头皮道:“只是……没有必要再提起了,毕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想要到哪个国家玩?”
荔女却已经没有了兴致,她不希望以后他跟她讲话都是这样小心翼翼的,好象害怕说错话会惹她生气。
话说回来,在他心目中,她真有那么凶、那么坏、那么恶霸吗?
她的喉头像是塞着一团硬硬热热的东西,不禁沉默了。
静权没有听到她的响应,没来由地手足无措了起来,“荔女,你怎么不说话?我说错什么了吗?”
“下,没有。”她憋着气,鼻子发酸。“我只是想睡觉了,明天早上有好几个预约的客人要做,你也早点休息吧。”
“那么等我回去?”他有些忐忑,纠结着心确认。
“嗯。”她点点头,轻应一声。
静权松了一口气,这才放心与她道别。
挂上电话,他走到窗边看着暮色渐渐笼罩的天空,传统英式沉稳厚重的建筑物在晚风余霞中有种迷离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