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被关在精神病院,还有什么比那里更没有自由?
傅砚辞皱眉:“笑什么?”
云栀摆摆手:“没事。”
傅砚辞又问:“怎么不去卧室睡?偏要睡在沙发上。”
云栀平静道:“那是你妈妈睡过的地方,我就不打扰了。”
傅砚辞的呼吸一滞。
幽潭般的黑眸中逐渐漾开痛意。
如果云栀此刻回头,就能看见傅砚辞鲜为人知的脆弱一面。
可她像是完全没有察觉,一直背对着傅砚辞,认真的吃着饭。
半晌后,傅砚辞的情绪缓缓收回,哑声问:“你怎么知道的?”
云栀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终于转身看他。
她那双漂亮澄澈的双眸中,褪去伪装的乖巧温顺,收起防备和狠厉,只剩下从未展露于人前的脆弱与伤痛。
“如果我有机会保留我母亲的故居,我也会原封不动的保存着她留下的每一寸痕迹。
我也会把她的卧室打扫的一尘不染,也会把她喜欢的梅树下结的冰敲干净,哪怕那棵梅树永远都不会再开花。”
她扯了扯唇角,身上散发着同病相怜的气息。
半晌后,她轻声开口,声音温柔如月光。
“傅砚辞,我很羡慕你,能拥有你母亲住过的这个院子。”
傅砚辞的瞳孔震颤,整个人几乎被云栀的三两句话击溃。
那些封存在心底的痛苦被轻易的揭开,那样蚀骨的思念、难以启齿的脆弱,此刻无需掩藏。
连同他整个人,就这样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云栀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