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葛欣分明听到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声嘶力竭地响了声,然后不堪重负地……绷断了。
她双目赤红地瞪着苏曼卿,眼角几乎滴下血来,扣着□□左手颤了颤,牙一咬心一横,就要端起枪口。
苏曼卿站在原地动也没动,眼睁睁看着那只枪被神父夺走了。
神父手指修长,看着像是握惯纸笔,力气却大得吓人。他仿佛只是一伸手,根本没认真用力,葛欣的枪已经到了他手里。
武器脱手的瞬间,葛欣的理智也重新回炉,她仿佛一只炸了毛的宠物猫,歇斯底里地发泄过一番,被满地狼藉当头浇了一盆冷水,突然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仓皇不安地看着神父:“老板,我、我不是……”
她是个很好看的女孩子,战战兢兢惶恐不安时就更惹人怜爱,一张小脸不知是痛的还是慌的,没有丝毫血色,形状姣好的额头上布满冷汗,其中一滴正顺着额角缓缓滑落……
仿佛一朵带着露珠的山茶,清新、娇嫩,让人忍不住地怜惜呵护。
神父却跟没看见似的,随手将武器丢到地上,又从葛欣手里抽回游戏机,递还给苏曼卿:“没事了,只是一场误会。”
苏曼卿挑挑眉,一字一顿:“误会?”
神父头疼地揉揉额角:“你已经把她一条手腕拧脱臼了,还不够吗?”
苏曼卿理直气壮:“她方才用枪指着我……我这辈子最恨别人用枪对着我了!”
神父深深叹了口气:“那你想怎样?”
苏曼卿弯下眼角笑了笑,下一秒,她毫无预兆地弯下腰,宽大的阔腿裤中闪电般飞起一条长腿,当面锣对面鼓地蹬上葛欣胸口,将她直接踹飞出去。
神父:“……”
虽然苏曼卿是个身量娇小的年轻女孩,腿部的力量依然相当可观。葛欣猝不及防,也是实在没想到她居然敢当着神父的面动手,一声尖叫后扑倒在地。
一干黑衣保镖泥胎木塑似的戳在原地,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愿当阎王打架时惨遭牵连的小鬼。
不知过了多久,葛欣才从浑浑噩噩中勉强凝聚起一丝神智,忽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她难以置信地伸手一摸,就见白皙的手心里抹上一丝嫣红——脸颊居然被苏曼卿尖利的高跟鞋底擦伤了!
葛欣是个小美人,但凡“美人”,不论大小,对容貌的爱惜都是一视同仁的。她像一头被激怒的小兽,眼神狰狞地盯住“罪魁祸首”,恨不能将她活活撕碎。
然而这一回,黑衣保镖们没有坐视不理,打头的男人做了个手势,想要暴起伤人的葛欣就被七手八脚地摁住了。
“放开我,”她愤怒地尖叫,“我要杀了那个臭□□!”
苏曼卿对她的新绰号没有任何反应,慢腾腾地拍净手上灰土,然后冲神父俏皮地眨眨眼:“自从阿铮教了我这招,我就一直想试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