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夫君再这样洗衣服的时候,衣服串了色,就会知道了。”
“是吗?在我眼里,衣服串了色,何尝不是一种艺术,穿着还颇有生活情趣呢,”皇上笑道:“今天洗衣服倒是启发了我,改天让织造局做件莲粉色的里衣给爱妃穿穿,一定别有一番风情。”
许直:“那得给夫君戴个荷叶色的睡帽才般配。”
许直看着漏壶上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刻,舀了半勺皂角粉洒进盆里,把皇上的里衣摆在搓衣板上,搓洗领口和袖口。
皇上是不管那些的,只囫囵把两件衣服一起放在搓衣板上大搓特搓,搓一会洒一点皂角粉。
“放太多了,”许直忍不住说:“你的皂角粉大风刮来的啊…怎么跟在炒菜似的。”
“洗衣服和炒菜本来就很像。”
“哪里像了…”
两人边聊边洗完了衣服,刚把衣服晾好,太后就召许直过去问话。
皇上问春喜:“母后说是什么事没有?”
“没有,也许是闲来无事,想和容妃聊聊。”春喜的眼神极短地游移了一瞬。
许直有种直觉,他应该是在撒谎,以春喜对太后的了解程度,不可能不知道是什么事。
皇上陪许直一起来到太后宫中。
太后懒懒地喝着茶,和颜悦色对许直道:“听说方才陛下给容妃洗了衣服,可有此事么?”
“是,母后。”许直目露疑惑,这事情也值得太后来问一问?
“嗯,儿臣给容妃洗了衣服。”皇上答道:“容妃也给儿臣洗了衣服。”
太后笑意渐淡:“他给陛下洗衣服,那不是当然的么?反倒是陛下,哪有天子给嫔妃亲手洗衣服的道理,尊严何在?听说还是什么惩罚,容妃好大的胆子,还惩罚起陛下来了?简直是恃宠而骄,想是后宫中只有他一人,又生有皇子,把他惯坏了。”
许直:“臣不敢,那只是游戏的惩罚,今日下午——”
“本宫知道那是游戏,”太后打断了许直的话:“怎么,游戏时就能乱了尊卑?”
皇上从容道:“今日下午儿臣、容妃和钰儿一起捉迷藏,是儿臣提出输的人罚洗衣服,儿臣是天子,就更该遵守承诺,输了便赖账,无法在钰儿面前以身作则。况且,儿臣是龙骧的夫君,洗衣服不过是夫妻之间的乐趣,望母后消气。”
“陛下太护着他了,即使陛下输了游戏,他也应当主动提出替陛下受罚或免除陛下的惩罚,今日他让陛下洗衣服,明日他还不让陛下亲自下厨、洒扫?这后宫还成什么样子?”
许直心说我可不敢让杨顾下厨,还想多活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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