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钟玉不可置信的转身,却看到牢房的对面是浑身血淋淋的小胜。
“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我长什么样子的?”
楼钟玉很是好奇,他连问了两个问题。
他明明用泥巴抹住了脸,小胜按理说应该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才对。怎么一眼这么快就认出了他?
按理说小胜拿了他的玉佩,再怎么样也能赚个百来两银子,怎么会混到这种地步?
小胜知道楼钟玉能说话之后也很是震惊,随后便羞愧的低下了头:“原来你会说话,那真是太好了。”
“那时你在巷口里哭。我担心你,所以一直跟着你。就看见你被人撞了,我很着急,可是那个人位高权重,我不敢出去。”
“然后我就在门口守了些时候,等你出来的时候便看清了你的脸。”
“我是不是很虚伪?明明偷了你的玉佩,却还这么惺惺作态。”
楼钟玉板着脸抱胸点头:“你真是虚伪极了,你是不是打一开始就打着我玉佩的主意呢?”
怪不得小胜会给他窝窝头,原来是看见了他的玉佩,一直觊觎着。
楼钟玉感觉自己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小胜对于自己进牢房的事情避而不谈,可这却勾起了楼钟玉的好奇心,即使这是一个是非之地,他也没有想着要快速逃离的念头了。
“我的玉佩呢你是不是卖了?”
小胜摇头,苦笑一声:“我算是恶有恶报了。”
“偷了你的玉佩,我进了这大牢也算是让你消了口气吧。”
楼钟玉听的云里雾里的,他皱着眉,纤细的手指抓住与他小臂一样粗的木头,棕灰色的颜色显得他的手指更加白皙,因为抓的力道比较深,他的甲面泛着粉红。
此时他有些不耐烦的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你快说呀,不要说一半。”
小胜靠着他很近,看着他细腻,几乎看不到毛孔的脸蛋,小胜有些气血翻涌,他直接转个身靠在牢房门上,不去看着楼钟玉。
“见你过得好了,我便想着将玉佩拿去当了,谁知道刚拿出玉佩,那个掌柜的就和伙计们将我按住。”
“他们说这个玉佩是偷店铺里的,要把我送去报官。”
“去了官府县令看我是个乞丐,而这玉佩又格外昂贵,便草草了案,说我这玉佩是偷掌柜的,别人打了我20大板,让我下狱了。”
楼钟玉看着他流血的背部不免唏嘘:“这么说要不是你拿了我的玉佩,那挨板子的就是我喽?”
小胜扯扯干裂的唇角一笑:“就当是我存了坏心思的报应吧。”
“你这一把小骨头打两棍子就撑不下去了。”
楼钟玉有些无语:“我那个玉佩很贵的好不好?那个掌柜的不想给我那么多钱就拼命压价,我就没有卖。”
“没想到他是存了想要污蔑我的心思,那你也是可怜了,替我这个小乞丐当了灾。”
“对了,你说撞我的人位高权重,你认识他是谁吗?”
小胜眉头皱起来,面目凝重:“你不知道他是谁,便跟在了他的身边?”
小胜刚才就看见了楼钟玉只是因为有那人在,所以才不敢张口。
楼钟玉被他这架势弄得有些紧张,他吞咽了着口水,期待着小胜后面的话。
“我、我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他是什么商人。”
“他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恶官’,东厂的罪恶之源九千岁!”
小胜说这话极为小声,这诏狱便是九千岁的地盘,他说这话已经是不要命了。
此时楼钟玉的大脑飞快旋转。
他的脑海里出现了几个关键词。
东厂、九千岁?
他他他是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