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乘御抬起手臂免礼,看到进退有度,有规有矩的楼清鸢,他不禁好奇楼母究竟是个什么人物,竟然能生出两个截然不同性格的子女。
楼清鸢温婉贤淑,知书达理,楼钟玉却跟个石猴子一样,上蹿下跳,不得安生,邬乘御敢打包票,若是坠落山崖之时楼钟玉都脚没有受伤,恐怕漫山遍野都会有他的足迹。
楼清鸢拒绝太子送来的一杯热茶,她不禁在脑海里思索自己的胞弟是何时与位高权重的太子殿下有所牵扯。
她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太子,见男人崩于泰山而临危不惧的沉稳,投以深思的眼光。
“不知道家弟所在何处,今个儿听到玉儿与二殿下相约送福楼,玉儿虽然贪玩但从未有这般失去联系的时候,若是哪里冒犯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小女子替弟弟为殿下赔罪。”
邬乘御用审视的目光扫视着楼清鸢:“如何赔罪?”
楼清鸢心神慌乱,太子殿下这般问定是玉儿得罪了他,素闻太子殿下冷毅孤傲,铁血手段,心中所思所想无人能猜透,而她是个闺阁女儿家,又怎么知道太多关于太子殿下的事迹。
“小女子身无长物,若是太子殿下不嫌,可以移驾楼府一叙,想要如何赔罪都听您的意思便是。”
“玉儿胆小从小未吃过苦,还请太子殿下大人有大量,放过玉儿一马,整个楼府都会铭记太子殿下的大恩大德。”
“条理有序,言辞犀利,不愧为楼家女。”
邬乘御从不吝啬夸赞,可很少有人能得到他的夸赞,今日他夸奖楼清鸢,定是她有什么过人之处。
听邬乘御语气有所缓和,楼清鸢松口气,恭敬道:“还请殿下让小女子带顽弟离去。”
邬乘御没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的转动手上的扳指,此刻他眯着双眸,神情漠然到了极点。
“怕是不能如楼小姐的愿了。”
楼清鸢心里“咯噔”一下,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果然,当她看到床榻上虚弱至极,眼角还挂着血珠的胞弟时,几乎是站也站不住。
楼清鸢咬唇,眸中泪水一闪而过,她连忙跑到床榻旁,无论怎么说话,楼钟玉都没有一点反应。
“你把玉儿怎么了!”
带着质问的话掷地有声,底气十足,楼清鸢此刻目光发狠,就好像一头凶猛的母狮子保护自己的幼崽不受他人欺负,嘶吼着要喝退他。
邬乘御不语。
楼清鸢一下子收住了情绪,随着邬乘御行礼:“对不起太子殿下,是小女子失态了。”
说完转过身走到邬乘御身后,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迅速从头发上拔下一根发簪就向邬乘御刺过去。
只可惜楼清鸢的行为在他眼里就是小打小闹,邬乘御完全没放在眼里,不过他倒是有点敬佩这女子的胆气魄力了。
邬乘御三两下就缴了楼清鸢手中的发簪,将女子勒在自己的臂弯中不得动弹。
只听他音色沉沉。
“你可知行刺太子是何等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