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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ldo;切特，我的好哥们，过得好吗？&rdo;杰克一阵风似地走进他俩合用的五楼办公室，问道。

切特将手中的铅笔放在写字台上，冲自己的这位办公室同事转过脸来。&ldo;全世界都来这儿找你。你干什么去了？&rdo;

&ldo;过瘾去了，&rdo;杰克扒下皮夹克，搭在椅背上，坐了下来。他看了看需要自己处理的档案，考虑着拿哪一位开刀。他的卷宗盒里有一叠刚放进去的化验单和检查官报告。

&ldo;我可不会那么舒服，&rdo;切特说，&ldo;找你的人之一就是宾汉本人。他要我告诉你，你一来就直接到他办公室去。&rdo;

&ldo;太好了，&rdo;杰克说，&ldo;我还怕他把我给忘了。&rdo;

&ldo;我才不会那么莽撞，&rdo;切特说，&ldo;宾汉很不高兴。卡尔文也来过一趟。他也要见你，他火气大着呢。&rdo;

&ldo;他肯定是惦记着付我十块钱，&rdo;杰克说着，从写字台前站起来，拍了拍切特的肩膀。&ldo;别为我担心。我的生存能力很强。&rdo;

&ldo;你可是唬弄过我。&rdo;切特说。

杰克登上下行的电梯，此时他很想知道宾汉怎样对付当前的情况。自打开始在医学检查官办公处工作以来，杰克和这位大检查官很少接触。日常工作中的问题都是归卡尔文处理。

&ldo;你可以进去了，&rdo;秘书珊福德女士只管埋头打字，说话时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杰克很纳闷，她怎么知道他来了。

&ldo;关上门。&rdo;宾汉博士吩咐道。

杰克照办了。宾汉的办公室十分宽敞，高大的窗户上挂着老式的软百页帘。下边放着一张大写字台。房间的另一端是一张图书馆用的大桌子，上边放着一架教学显微镜。最里面的墙边有一个玻璃书橱。

&ldo;坐下。&rdo;宾汉说。

杰克顺从地坐下了。

&ldo;我不敢说明白你的意思，&rdo;宾汉用他那深沉嘶哑的声音说道。&ldo;你今天显然做了一个相当出色的鼠疫诊断，然后便傻乎乎地自以为了不得，给我的老板也就是卫生局长打电话。你要么是不问政治，要么就是有一种自我毁灭的倾向。&rdo;

&ldo;也许还是两者都有。&rdo;杰克说。

&ldo;你还很鲁莽。&rdo;宾汉说。

&ldo;这属于自我毁灭倾向的一部分。在积极的一面，我很诚实。&rdo;杰克说着，微微一笑。

宾汉摇了摇头。杰克这是在测试他的自我控制能力。&ldo;我会尽量弄懂你的意思，&rdo;他一边说，一边将手指绕来绕去，他那双手像铲子一样大。&ldo;你就没有想过，我会认为你在和我谈之前就打电话给局长是很不合适的？&rdo;

&ldo;切特&iddot;麦高文也这样提出过，&rdo;杰克说，&ldo;但我更关心的是把这个信息传出去。一分预防胜过十分治疗，尤其是因为我们估计这可能是一种传染病。&rdo;

房间里安静下来，宾汉在考虑杰克的说法，他不得不承认这番话有一定道理。&ldo;我想和你谈的第二件事，是你对曼哈顿总院的检查。坦率地说，你决定做这件事使我感到很意外。我知道，你在试用期间就懂得了，我们的方针是依靠我们的一流检查官去做现场。这你总记得吧，是吗？&rdo;

&ldo;我当然记得，&rdo;杰克说，&ldo;但我觉得这一个鼠疫的表象很特别，需要作出特别的反应。此外，我也很好奇。&rdo;

&ldo;好奇！&rdo;宾汉大发雷霆，一时失去了控制。&ldo;无视现有的规章制度，你还找了这么个最站不住脚的借口，我多少年来就没听说过。&rdo;

&ldo;是啊，还有呢，&rdo;杰克承认，&ldo;得知曼总院是美利坚保健属下的一家医院，我就想去一趟，触一下它的痛处。我不喜欢美利坚保健。&rdo;

&ldo;天啦，你干嘛要跟美利坚保健过不去？&rdo;宾汉问。

&ldo;那是个人的事。&rdo;杰克说。

&ldo;说一说你总不会在意吧？&rdo;

&ldo;我相当在意，&rdo;杰克说，&ldo;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rdo;

&ldo;随你的便，&rdo;宾汉暴躁地说，&ldo;但我不能容忍你出于个人的恩怨，跑到那边去，四处晃你的医学检查官徽章。这是滥用职权。&rdo;

&ldo;我认为我们的职责就是干预任何可能影响公共健康的事情，&rdo;杰克说道，&ldo;一起鼠疫病例自然属于这一条。&rdo;

&ldo;是的，&rdo;宾汉大声说道，&ldo;但你已经惊动了卫生局长。她又转过去惊动了市保健委员会，他们立刻派出了那位头号病理学家。那边没你的事，更不要说捅漏子了。&rdo;

&ldo;我捅什么漏子了？&rdo;杰克问。

&ldo;你有意去激怒局长和市里那位病理学专家，&rdo;宾汉咆哮起来，&ldo;他们俩快气疯了，已经正式提出了抗议。局长打电话给市长办公室，那位病理学专家又打电话给局长。他们两位公仆都可以看成是我的老板，两个人都不高兴，都要我过问这事。&rdo;

&ldo;我只是想出点力。&rdo;杰克天真地说。

&ldo;得啦吧，你给我个面子，别逞能出什么力了，行不行？&rdo;宾汉厉声说道，&ldo;我要你呆在属于你的地盘上，该干嘛干嘛。卡尔文通知我，说你还有很多案子要处理。&rdo;

&ldo;就这样了？&rdo;杰克趁着宾汉停顿的当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