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芩秋见白姨娘的眼睛红肿着,问道:“姨娘这是哭过了?”
白姨娘扯谎:“我听说夫人中了毒,担心得不得了,这眼泪止都止不住。”
猫哭耗子,假慈悲!苏锦瑟冷哼了一声,想要骂她几句,但想想沈赋的话,忍住了。
“姨娘别太难过了,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苏芩秋劝慰了她几句,又道,“我叫你们来,是有件事要跟你们商量。夫人中毒未醒,父亲又病着,信阳侯府群龙无首,得赶紧推举一人掌家,不然要乱套了。”
苏锦瑟一听,脸色登时沉了下来。
她正打算去找苏德仁要掌家权,竟被苏芩秋抢了先。
“妹妹,这里是信阳侯府,不是宁远侯府,轮不到你一个庶女来掌家。”苏锦瑟讥讽道。
“我什么时候说要掌家了?”苏芩秋道,“不过我的确有推荐的人选。”
“谁?”苏锦瑟问。
“我姨娘。”苏芩秋把白姨娘一指,“据我所知,信阳侯府之前本来就是我姨娘掌家,她最熟悉府里的情况,再挑大梁,肯定得心应手。”
白姨娘没想到苏芩秋居然帮她揽权,很是意外,愣住了。
苏锦瑟绞着帕子,气炸了。她舅舅还真没说错,苏芩秋跟白姨娘本来就是一伙的,现下她娘被毒倒了,她们连装都懒得装了,都开始公然合作抢权了!
她把茶几一拍,呼地站了起来:“一个姨娘,如何能当信阳侯府的家?你怕是不知道,白姨娘是因为犯了错,挨了板子,才被我娘夺了掌家权。如今我娘昏迷不醒,理应由我这个嫡女来掌家!”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有掌管娘家的道理?”苏芩秋寸步不让,“你我都没资格掺和娘家的事,唯有我姨娘最合适!”
“好啊,你们母女俩合起伙来欺负我,我找我爹去!”苏锦瑟扭身直奔书房。
白姨娘急得直跺脚,赶紧追着去了。
苏芩秋牵着大丫,不紧不慢地跟了过去。
等她到书房时,正听见白姨娘在息事宁人:“大小姐要掌家,让她掌便是了,我还跟她争不成?”
苏芩秋快步走过去,拽住了她的胳膊:“姨娘,您干嘛让着她?你如今有我撑腰,还怕她不成?”
白姨娘急了:“芩秋,你姐姐是嫡女,连你都没资格跟她争,何况是我?”
苏锦瑟得意起来:“苏芩秋,听见没,嫡庶有别,我劝你识相点,掌家权只能是我的。”
“是吗?”苏芩秋转身朝外走,“那我这就去见老太君,让她派人把你接回宁远侯府,以后你就躺在宁远侯府,掌信阳侯府的家吧。”
“你敢!你站住!”苏锦瑟急了。
苏芩秋转回身,挑衅看她。
苏锦瑟气得直晃苏德仁的胳膊:“爹,你管管她!”
苏德仁劝她:“你到底是外嫁女,如果宁远侯府来接你,本侯也拦不住。你听话,让白姨娘掌家得了,她亏待不了你。”
如果是苏芩秋跟苏锦瑟争掌家权,他肯定偏向苏锦瑟。但现在是白姨娘跟苏锦瑟争,他只想和稀泥。
“好,好,好!”苏锦瑟气得七窍生烟。看来在苏德仁眼里,白姨娘比她这个嫡女重要多了,难怪白姨娘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毒害她娘。
她发誓,她一定要找到证据,让白姨娘去死!
苏芩秋看看生气的苏锦瑟,再看看不自在的白姨娘,暗自冷冷一笑,带着大丫回了蓝田院。
天色已暗,她沉沉睡了一觉,第二天睁眼时,却发现顾泽夕坐在床边。
苏芩秋吓了一跳:“侯爷,您右手伤了,还敢翻墙?”
“大白天的,本侯为何要翻墙?”顾泽夕道,“本侯是光明正大进来的,谁还敢拦本侯不成?”
差点忘了他是信阳侯府的女婿了。苏芩秋尴尬片刻,想起一件事来:“侯爷,昨晚顾远风跟沈慧茹圆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