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别已久的京城,她终于回来了。
苏芩秋望着繁华的街景,感慨着,去了淮南王府。她如今无法自由出入宫门,得找人带她去面圣。
她当初不告而别,沈赋、沈留白和顾芷兰多有埋怨,但如今听说她回来,就只剩下欢喜了。
等苏芩秋牵着大丫,带着拓跋绵和拓跋栀进了厅,他们才知道,她已经再婚,孩子都快生了。
沈赋几人很是惊讶,却又觉得合情合理。
苏芩秋劳累了这么久,觉得腰和肚子都坠坠地疼,赶紧坐下,先歇一会儿。
这时苏宝栋进来,嚷嚷着道:“大新闻!我刚看到昭乐公主回来,进宫去了。不知道她在外头遭了什么罪,竟被绑在了马背上。”
苏芩秋一下子听明白了,昭乐公主还真是个狠人,她肯定是不等把身体养好,就把自己绑在马背上,硬是尽快赶回来了。
苏宝栋这时才发现了她,惊喜叫道:“姐!”
苏芩秋顾不得肚子疼,赶紧起身:“宝栋,回头我再跟你叙旧。舅舅,您快带我们进宫,我们把徐笪带回来了。”
沈赋听得徐笪二字,便知非同小可,什么都没问,马上带他们进宫去了。
昭乐公主刚进御书房,就一个踉跄,扑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皇上大惊,亲自把她扶了起来,急急忙忙地宣太医。
昭乐公主却拦住了他:“父皇,儿臣命不久矣,惟有一个心愿未了。儿臣想要嫁给宁远侯,还望父皇成全。”
“你都成这样了,还惦记宁远侯?”皇上又是心疼,又是着急,“你听话,先让太医给你瞧瞧,再告诉朕,你这是怎么了。”
“不。”昭乐公主断然摇头,“父皇不答应儿臣,儿臣绝不治伤。”
“昭乐!”皇上低吼,“宁远侯是叛将幼子!”
昭乐公主抓住了他的袖子,目光哀戚:“父皇,他是叛将幼子,又不是叛将。他立下的赫赫战功,难道不能抵他一命?您就当是可怜女儿,让他做我的驸马吧。”
她说着说着,气若游丝,仿佛随时都会断气。
皇上心急如焚,再也顾不得那许多:“好,好,朕答应——”
“皇上要答应昭乐公主什么?还是等见了臣妇再说吧。”
苏芩秋刚到御书房门口,就听见了这半截话,她当即不等黄公公通报,匆忙迈进了门槛。
皇上大怒:“放肆!”
沈赋赶紧进来请罪:“皇上息怒,臣的外甥女之所以无礼,是因为有要事赶着禀报——她和东胡八王子拓跋绵,历经艰辛,千里迢迢地把徐笪带回来了。”
他们竟能把叛将徐笪带回来?!皇上瞬间压下了怒气,对昭乐公主道:“昭乐,朕现在有国事要处理,你先下去召太医。”
昭乐公主看着苏芩秋,气红了眼。她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卡在皇上即将赐婚的时候来,她是不是存心的?!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昭乐公主咬牙切齿:“父皇,您可知儿臣为何会变成这样?就是苏芩秋和拓跋绵害的!他们带走徐笪,却嫁祸给了儿臣!”
皇上的脸色沉了下来。
苏芩秋不慌不忙:“那公主来说说,我和八王子是如何嫁祸给你的?”
昭乐公主卡了壳。她要想把事情说清楚,就得从她意图绑走苏芩秋开始。淮南王就站在这儿呢,这她哪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