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她似乎见过。
苏芩秋犹豫片刻,下车进了巷子。
狭窄的巷子里,果然有个男人,在拼命地朝巷子深处跑。
“站住!”苏芩秋一声大喝。
那男人吓得摔倒在地。
苏芩秋走过去,命人制住了他,强迫他抬起头来。
那人一身兵卒打扮,手里抱着个木箱子,下巴上有一颗醒目的黑痣。
苏芩秋认出了他来。顾泽夕出征那天,她看见太后去找过这个人。
没想到,那人也认得她,把怀里的木箱子递了过来:“苏小姐,有人在追杀我!求苏小姐把这个交给太后!”
“这里头装的是什么?”苏芩秋问。
那人犹豫着不肯说,但他不说,苏芩秋就不伸手,他只得咬了咬牙:“这是太后命我从大漠带回来的,先太子的骸骨。我本要给太后送去,可谁知刚出门,就被人追杀,我东躲西藏好几天了,还没能把它送到太后手中。”
一具骸骨而已,为何会惹来追杀?苏芩秋不及多想,接了过来:“你去吧,交给我了。”
那人千恩万谢,转头跑出巷子,故意弄出些动静,引开了追兵。
苏芩秋趁机带着木箱子上了车,命车夫掉头赶路。
马车还没驶出这条街,三七趴在后车窗前,焦急地道:“小姐,后头有官兵在追咱们。”
官兵?什么情况?苏芩秋马上对三七道:“我现在带着箱子下车,你们继续赶路,让他们以为我还在车上。”
三七点点头,让车夫拐了个弯,停下了马车。
苏芩秋借着这道弯的遮掩,抱着木箱子下了车,朝着最近的一条巷子狂奔。
巷子里,仅有一处大宅,门匾上似乎刻着云梦泽几个字。她来不及思考太多,果断闯了进去。
云梦泽里,水雾缭绕。顾泽夕脱得精光,泡在温泉池子里,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他从来没想过,带安哥儿比带兵还累,那小子的精力实在是太充沛了,把他折腾得够呛。
他好容易带他骑完矮马,马上把他丢给大丫,跑到这里来躲躲清闲。
他同情着要每天带浑小子的苏芩秋,枕着池边的玉枕,合上了眼睛。
忽然噗通一声响,水花四溅。
他骤然睁开眼睛,怀里竟多了个女人。
顾泽夕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苏芩秋?!”
苏芩秋湿漉漉地直起身,去亲他的嘴:“快,抱我!抱紧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