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芩秋实在汗颜,小声跟顾泽夕说抱歉:“我记性太差,估计下回见到这些客人,还是认不出来,恐怕要让侯爷失望了。”
顾泽夕哑然失笑。
傻丫头,她还真以为,是让她来认人的?
不,他只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身边的这个女人,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往后无论谁见了,都必须给几分薄面。
“无妨,以后认不得,问本侯就好。”顾泽夕温和地笑着,执起她的手,带她去了下一桌。
这一桌的客人,苏芩秋全认得。
信阳侯夫人沈氏,淮南王继妃许氏,荣兴侯夫人邓氏,许氏的女儿沈慧茹,另外还有一个苏锦瑟。
这几人同坐一桌,是因为她们沾亲带故。沈氏是许氏的小姑子,而许氏又是邓氏的小姑子。
至于苏锦瑟,之所以能以妾室的身份坐在这里,全是因为沈氏的面子。
不过苏锦瑟缩着肩,连头都没敢抬。
苏芩秋自然知道她为何不敢抬头,笑吟吟地问顾泽夕:“侯爷,我喝了好几杯酒了,头有点晕,不知能不能让苏姨娘陪我们去敬酒,代我喝几杯?”
她要在自己的喜宴上,打苏锦瑟的脸?会不会不太合适?罢了,喜宴不就是为了让她开心吗?只要她高兴,有什么不可以?
顾泽夕欣然应允:“苏姨娘,起身罢,随夫人去敬酒。”
苏锦瑟的脸,刷地一下变白了,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沈氏:“娘……”
沈氏很淡然:“让你去敬酒而已,难道你不会?”
她是不会敬酒吗,她是丢不起这个人。苏锦瑟磨蹭着不肯起身。
顾泽夕不耐烦了:“本侯竟叫不动苏姨娘了?”
苏锦瑟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起了身。
几人在这一桌敬完,去了下一桌。
顾泽夕给苏芩秋介绍完这桌的客人,苏芩秋笑着给他们介绍苏锦瑟:“这是我孙儿顾远风的妾室,苏姨娘。”
此话一出,别说这桌客人,就连别桌的客人都捂嘴偷笑,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那不是信阳侯府的嫡出大小姐苏锦瑟吗?怎么给宁远侯的嗣孙做了妾?”
“你没听说吗,顾远风还有媳妇的时候,就跟人私通,那个人就是苏锦瑟!”
“顾远风的前妻,不就是信阳侯的庶女吗?他这是跟大姨子偷上了?”
“我的个乖乖,这也太不要脸了吧,难怪只能做妾了。”
苏锦瑟如芒在背,握着酒杯的手颤颤巍巍,恨不得当场把自己埋起来。
她的脸,被人踩在地上,碾了个稀碎啊!
苏锦瑟恨恨地朝苏芩秋望去,苏芩秋却挑起眉头,冲她挑衅地笑。
怎么,只许她算计,不许她打脸?
不好意思,她好容易重活一回,要的就是畅快肆意。
这就受不了了吗?让她难受的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