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芩秋打开匣子,里头赫然是一块喜帕,洁白的绸子上,鲜血点点。
他们圆房了?!怎么圆的?莫非两人串通好了,伪造了一块假喜帕?苏芩秋留神观察沈慧茹的表情,又觉得不像。
她困惑着,把匣子递给了苏锦瑟:“你也看看。”
苏锦瑟接过匣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顾远风已经是废人一个,他们是如何圆的房?莫非是熄了灯后,另找了个男人来代替?可她怀了野种后,他的反应明明那样大,又如何甘心自己给自己戴绿帽?
她胡乱猜测着,把匣子还给了丫鬟。她回娘家前,特意留了两个嬷嬷看守院子,回头就给她们递话,让她们盯着枫林院。她倒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远风满意地收起匣子,跟苏芩秋和顾泽夕聊了几句沈氏中毒的事后,带着沈慧茹走了。
苏锦瑟急着去给宁远侯府留守的婆子递消息,也匆匆忙忙地走了。
顾泽夕本想多留一会儿,但长钺打发人来请,说是有急事,他只好恋恋不舍地回去了。
接连两天,顾泽夕都没半夜来爬墙,白天也没见来。
这日早上,苏芩秋坐在厅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陪大丫玩抓沙包,眼睛却不住地朝外瞟。
春红抿着嘴笑:“夫人是在盼侯爷吗?”
苏芩秋愣了一愣,不自觉地红了脸。真是的,习惯成自然了,以前他天天来,她防他像防贼,如今骤然不来,倒像是缺了点什么了。
扪心自问,如果没有那位白姑娘,她会留下来吗?应该会吧。毕竟像他这样的好男人不多见,像谢氏那样的好婆母更罕有。
就算不留下来,也一定把他拐走,一起去看大漠孤烟,长河落日。
只可惜,人生没有那么多如果。
苏芩秋轻轻抚摸小腹,自嘲一笑。
三七忽然进来,禀道:“夫人,您‘帮’白姨娘夺了管家权才几天啊,苏姨娘就跟她闹起来了。”
“怎么回事?”苏芩秋饶有兴趣地问。
三七比划着道:“大厨房的厨娘,为了巴结您,苦练鄂州菜,一不留神做多了,就给苏姨娘送了去。苏姨娘大发雷霆,找白姨娘闹了一场,还把白姨娘之前给她的何嬷嬷还回去了,说是要跟白姨娘划清界限。”
划清界限?她这是开始出手了吧?苏芩秋心下明镜儿似的:“别管她们,由她们闹去。”
“是。”三七应着声儿,抬头朝外看了一眼,“夫人,沈公子来了。”
苏芩秋一看,还真是沈知书。她赶紧起身相迎:“师兄不是在帮我制解药么,怎么有空上我这儿来了?”
“解药不制好,我怎敢来见你。”沈知书取出个小匣子,递给了她,“暂时只得了两粒,你先用着。”
其实十粒都已经制好了,但如果一口气都给了她,他以后还能找什么借口来见她?
苏芩秋接过匣子,交给三七收好:“辛苦师兄了。”
“跟师兄都这么客气?”沈知书嗔怪了一句,又道,“师父让你明日吃过午饭后,上他那儿去,说是熹妃娘娘回来了,他要带你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