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有新半晌才回话:“侯爷看起来气色不错。”
顾泽夕颔首:“那多亏本侯的夫人,把本侯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不过你大概还不知道本侯中过毒。本侯今日还有事,等改天约你叙旧,顺便跟你讨个人情。”
罗有新应声行礼,恭敬地站着,目送马车远去。
车内,顾泽夕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别说他了,苏芩秋都觉得不对劲:“侯爷,罗有新见了您,怎么一点久别重逢的喜色都没有?”
顾泽夕摇了摇头:“他以前不这样,或许是因为分别太久,生疏了罢。”
“侯爷跟他年龄差这么多,怎么会成了结义兄弟?”苏芩秋好奇问道。
顾泽夕唇边浮上一点笑意:“那是在京郊的深山老林里,本侯练兵时迷了路,遇到了花生过敏的他,幸好本侯带了军医,不然他就一命呜呼了。而他服药好转后,把我们带出了山,也帮了本侯的大忙。我们都觉得挺有缘分,所以当场结为了异姓兄弟。”
他口中的罗有新,听起来倒是不错,可见人都有两面性?苏芩秋默默地听着,未做评价。
而此时的罗有新,已经匆匆乘车,去了信阳侯府,坐在了苏德仁的书房里。
苏德仁见了他,满口抱怨:“你怎么才回?白姨娘换女的事被揭穿了,苏芩秋都成嫡女了!”
“这与我何干?”罗有新很不耐烦,“我倒要问问你,宁远侯怎么还活着?”
“那你得去问苏芩秋。”苏德仁道,“是她冒充你的弟子,给宁远侯冲喜,把他给救活了。”
什么?!罗有新简直不敢相信。
苏德仁有了那么一点的幸灾乐祸:“现在你还认为,苏芩秋与你无关吗?”
罗有新快气炸了:“苏芩秋不是你女儿么?你为何没有管束好她?!”
说起这个,苏德仁也挺后悔。当初苏芩秋被休后,如果他没有把她赶出家门,顾泽夕就不会活过来,而顾远风会顺利当上世子,迎娶苏锦瑟。现在所有的糟心事,都不会发生。
他自然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只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赶紧帮本侯弄死苏芩秋,本侯权当没生过这个女儿。”
“十九年前,我已经帮过你一次了,凭什么还要帮你?”罗有新断然拒绝。
苏德仁瞥了他一眼:“你不怕本侯把你的秘密说出去?”
罗有新冷笑:“你别忘了,你也有把柄在我手里。你可知我今日为何没带他来?因为他跟他的母亲,越长越像了。”
苏德仁吓得一个激灵,马上服了软:“咱们好好商量,行不行?你可知苏芩秋精通医术?有她在宁远侯身边,你想再动手,可不容易。”
要想除掉顾泽夕,必须先弄死苏芩秋?
罗有新沉吟着,没有再驳回苏德仁的话。
苏德仁一看有门,赶紧给他出主意:“苏芩秋假冒你的弟子,招摇撞骗,你不妨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戳穿她所谓活神仙的真面目。等你完事儿,本侯还有后招,咱们同心协力,把她卖到西域去……”
另一边,苏芩秋三人到了杏林堂,却发现杏林堂前闹哄哄——
“贺兰鲲,叫你女徒弟出来!她制了假药,还想当缩头乌龟?我今儿非拉她去见官不可!”
有人闹事?而且还是冲她来的?苏芩秋眉头一皱,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