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芩秋见了他,欣喜打量:“到军营历练了一番,果然不一样了。你是听说我和离了,才特意回了家?”
苏宝栋摇头:“姐,你已经被皇上盯上了,宁远侯没法来见你,所以托我给你传句话——他已经主动请缨,成为了赵王副将。皇上准许他们尽快北上,收复失地。等他凯旋之日,定向皇上请旨赐婚,还望你保重身体,照顾好孩子,静候他归来娶你。”
原来顾泽夕打的是收复失地的主意,苏芩秋忙问:“骠骑将军可同意一起出征?”
苏宝栋点了点头:“骠骑将军本来不甘屈于赵王之下,但见宁远侯都不介意,他也就同意了。”
苏芩秋顿时放了心。上上世和上一世,正因为有骠骑将军在,此战大获全胜。今世有了他,再加上顾泽夕,更是万无一失了。
大军出征这天,是一个黄昏。苏芩秋抱着安哥儿,由拓跋栀作陪,登上了高高的城楼。
人群中,顾泽夕一身银甲,骑着白马,是那样地醒目。马下,是眼泪汪汪的崔涟涟,不知在跟他说着些什么。
许是心有灵犀,顾泽夕扬首朝城楼望来,与苏芩秋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他注目片刻,唇角翘起,丢下崔涟涟,策马而去。
苏芩秋站在城墙上,久久舍不得离去。
身后忽然传来了崔涟涟的声音:“东胡侯夫人,您怎么在这儿?”
苏芩秋转过身来。
崔涟涟掩住了嘴:“哎呀,看我这记性,忘了姐姐你已经和离了。不过姐姐已经和离过三次了,想必这种事,伤不着姐姐了。”
啊唷,哪里来的小女表子,真够女表里女表气的。拓跋栀柳眉一竖:“这不是崔小姐吗,我记得你比苏小姐还大两岁,这苏小姐都换三任夫君了,你还没嫁出去呢?”
崔涟涟泫然欲泣:“福泽郡主,您怎能如此伤人?我至今尚未嫁人,那是因为武平侯受冤多年,耽误了我的婚嫁。”
拓跋栀把胳膊一抱:“所以,要不是苏小姐和我哥带回武平侯,你还在东躲西藏?那苏小姐是你的大恩人哪,你不得给她磕一个?”
崔涟涟顿时僵住了。
拓跋栀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白眼狼。”
崔涟涟快走几步,急急忙忙地去拉苏芩秋:“姐姐的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等表哥凯旋,我一定让他带我去信阳侯府,向表姐道谢。”
拓跋栀一巴掌拍开了她的手:“显摆啥?宁远侯不在,你就不能去道谢了?
崔涟涟捂着被拍红的手,脸上终于挂不住,哭着跑下楼去了。
没想到,拓跋栀专克崔涟涟这种人。苏芩秋十分佩服,教安哥儿给她比了个大拇指。
两人正要下楼,苏宝栋匆匆上来了。
他把一个匣子塞进苏芩秋怀里:“某人给你的,回家再看。”
说罢,又匆匆下楼,追赶大军去了。
苏芩秋掂了掂匣子,里头似乎是纸张之类。
拓跋栀跑回墙垛边,探头朝下望:“秋姐,刚才那是谁,长得可真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