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也是一派萧索,昔日院墙上满墙的绿色藤蔓都发黄干枯了,圆石桌子和石墩也蒙了厚厚一层灰,许久没有人坐的样子。
文舒自己挨着一个石墩坐了,抬头对澜渊道:〃最近身子不好,人也懒了,才许久没有打理,让二太子见笑了。〃
澜渊看着他淡定的模样,心里更不好受:〃文舒,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要当我是朋友就告诉我,这天界里还有什么是我这个二太子不能帮你办的?〃
文舒只是摇头:〃没什么,真的。我要有什么要帮忙的一定告诉你。〃
澜渊心知依文舒的脾气,他要不肯说便谁也勉强不得他,只能移开了话题,想法设法地说了些趣事来逗他开心。说到那个篱清,说到那个夜晚,有酒有风有月,酒有些浓,风有些寒,月有些淡,就这么抱了,就这么亲了,就这么说我要你了,就这么着了。
文舒边听边点头,脸上终于有了点笑的痕迹:〃既是如此,就好好对人家吧,莫要错过了。〃
澜渊摇着扇子笑:〃那是当然,我自是要给他最好的。〃
临走时,文舒问他:〃二太子,你可是真心?〃
〃呵呵。。。〃澜渊笑了,回过头来问文舒:〃你说呢?〃
文舒的眸光就暗了,低低地叹息:〃一样都是无情无义的人啊。。。〃
澜渊就走了,出天崇宫时见东边飘来一朵祥云,云上站着的人赤发红衣,不是东海龙宫的赤炎皇子是谁?
只是,为何行得如此心焦呢?
没有回宸安殿,直接去了狐王府,那晚之后就几乎赖在那边了。
篱清没有如往昔般冷淡,喝酒、品茶、写字、画画、谈天,虽仍是他在滔滔地说,毕竟是有个回应了,抱他时也没有推拒,偶尔还会主动亲上来。自是不能放过的,管他旁边的小厮们眼睛瞪得有多大,不亲得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绝不罢休。
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拿扇子抚上自己的唇,过处还有丝疼,昨天让那狐王咬的。啧,不过是手不小心往他身下多伸了一些,那双眼就亮得能烧起来,身上也叫他狠狠掐了一下,估摸着现在还是青的,那个时候,谁要忍得住谁就不是男人。脸上的笑却再藏不住了,灿灿烂烂地露出来,叫狐王府的小厮们看直了眼。
元宝奔出来说:〃今天长老们来议事,王现下不得空闲。公子要不先到花园转转?〃
想想等在门口实在要折了天界二太子的面子,便应允了。摇着扇子跟着元宝往花园走。
狐王府是仿着人间王公贵戚的宅院造的,元宝说,曾有一任狐王专好此道,得了闲就大把大把的心血钱两往房子上扔,还特特请来了人间修建的王宫的巧匠来修造。要不是平时都布了结界,叫凡间的皇帝看了非眼红不可。
〃自然,这都没法和天界的比,公子您说是不?〃澜渊的身份篱清不说,澜渊自己也懒得提,底下的元宝他们当然是不知的。只是天族的气息是个有鼻子的妖精都能闻出来,何况出手又是如此阔绰,聪明的狐自是巴结都来不及。
澜渊点点头:〃确实不错,有点意思。〃
元宝便得意起来,添油加醋,说得唾沫星子四溅,还拉来别家的房子比,仿佛妖界里上上下下只狐王府这一处能住人了。
走着走着,澜渊猛地被撞了一下:〃什么东西?〃
〃我。〃对方大摇大摆地抬高了头看他,淡金色的眼睛里满是傲气,〃哪家的?不知道这是本大爷的地盘啊?见了本大爷怎么不行礼?〃
是个五六岁模样的孩童比寻常孩子更多了些顽劣。
澜渊觉得好笑,便当真弯腰拱手道:〃在下鲁莽,还请大人恕罪。〃
〃这还差不多。〃小鬼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受了他的礼,鼻子凑近了澜渊使劲地嗅,〃你身上带了东西了吧?〃
〃哦?〃澜渊有些惊讶,是带了一小壶酒,那天篱清不喜欢〃梦回〃,今早就又去酒仙那儿挖来的。一直放在袖子里,没想到被这小娃儿给闻出来了。
便从袖子里取了出来,在他面前晃了晃:〃还真是个聪明的孩子。狐族都这般伶俐么?〃
小孩子却不理会他的夸赞,一双眼只滴溜溜地对着他手里的酒壶打转:〃喂,你是来找王的吧?〃
澜渊点点头。
〃最近天凉,酒冷了喝下去对身子不好。〃
〃这我知道。等等我就让他们拿去热。〃澜渊说罢看看身边的元宝。
元宝忙低头哈腰地说是。
〃为什么要等等呢?应该是现在才对。等等长老们一走,王就可以喝上热酒了,岂不是更好?〃小孩子板起脸认真地说道。
〃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澜渊对这孩子渐渐起了好感,〃那可否麻烦小公子帮个忙呢?〃
〃没问题。〃小娃儿说着就自澜渊手中拿过酒壶蹦蹦跳跳地走了。
〃这是谁家的孩子?〃澜渊转头问元宝。
〃小的。。。小的不知道。〃元宝回了个难看的笑。
随后,便再不多说?